“这……是祁王殿下。”云弦迟疑片刻,复又出声答道。
祁王,在这大启甚至是北燕,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言陌这样常年待在药王谷的懒宅,对他的威名也曾听闻一二。
祁王谢九渊,乃是原定国公谢钧独子。九年前,大启与北燕大小冲突不断,酝酿许久,在那年春天终于爆发。本来大启疆域辽阔,物资充足,兵马壮硕,形势一片大好。但不知为何,运送的几批粮草接连被袭。连着几月,前线都未曾有棉粮供应。
尽管琅关边境路途遥远,却接连数月,消息也未曾传至京都。
本打算再次传送消息,当夜,北燕却突然来袭,前线战士响应不及,伤亡惨重,只得退至邺城,固城自守,等待援军。十日之后援军一至,方才解除危难,不过依旧是损失惨重。此后,大启与北燕僵持不下,只得签订和平协议,暂时停战,史称“琅邺”之战。定国公谢重也是死于此役。
那年,祁王不过十三,还只是谢世子,舞勺之年,便已历失母丧父之痛,失恃失怙,成为一介孤独之人,唯有年迈的祖父仍可倚靠。
两年间,不曾见其有所作为,都道是年幼经此劫难,再难坚强。
新帝即位那年,北燕趁虚而入,欲意趁新帝根基未稳,卷土重来。当年不少将士陷死此地,军队还未成长完全,又正值新旧皇帝交替,无有准备,竟被逼得一退再退。
十五岁的谢九渊便请缨殿前,愿承先父遗志,投身军营,保家卫国。
世人只道是少年无畏,一腔热血。谁知谢九渊至军营未足两月,两军形势便一转局面。大启将士所向披靡,连连捷报。谢九渊在军营也立下赫赫威名,此后更是屡立战功,年纪轻轻便有战神之名。
定国公青年之时曾是新皇挚友,两人交好。本就十分悲痛故人遭遇,又见谢九渊有此功德,便更加器重,层层封赏。及至弱冠,景帝便亲拟封王,以此作为弱冠之礼,更是赐与大启国号同音的“祁”字作为封号,称作祁王。
本以为这祁王封王后地位必能再上一层,谁知变故徒生。
两年前,祁王收兵回朝,身中寒毒,右腿受伤,伤症棘手,盛京御医与各路大夫皆是束手无策,落下残疾,终日只能以轮椅代步,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脑海中顺出不少信息,言陌不禁感慨,这人倒也算是传奇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残废啊。
╮(‵▽′)╭
见言陌秀眉轻挑,神色微动,云弦也只当是惊讶,毕竟言陌师妹未曾来过盛京,未所听闻也是正常。
“想来师兄也是知晓的,诊医之事,并非神力,请我前来也不一定能医治成功,怕是日后会有麻烦。”言陌虽是医术精湛,可未见情况,也不敢打包票。
“这是自然,若真是无法医治,在下也会好好转达劝慰王爷的。”云弦心下了然,敦厚的笑意里透着一丝宽慰。
“今日已将至晌午,我已让人备下饭菜,言陌师妹稍作歇息便可来前厅用膳。入冬之前便让李伯收拾出了一间阁子,言师妹近日便在那里歇息吧。明日待我进宫禀明陛下后,具体事宜日后再做安排。”云弦笑得真挚,起身吩咐李伯将言陌带引去千意阁子。
“好!”有吃有住,准备齐全,师兄不仅庄重大气,也是相当细致的一人儿啊。
听了应答,站立一旁的李伯便走近躬身,继而引着言陌向竹廊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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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我真傻,我只知道受伤就能见到阿陌,最好是疑难杂症,无药可医,可我没想到阿陌心里居然是会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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