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拍了拍胸口,叹了口气,可惜地道:“我实在不想听着我自己对我自己说话,既然你听不懂人话,不想把我的脸换掉,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闭着眼睛把你剁碎了,扔进沧浪湖里去喂鱼。”
荷华说罢,又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我养的鱼一般不吃骨头,我等会下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见谅啊。”
于是,荷华手里的灵力正对准了那冒牌货的眉心,然而那假荷华却兀自地笑了起来。
“你不想对着你的脸,可是我却挺喜欢这张脸啊。”她摸了摸脸,有些无奈地道:“那不如你再看看这张脸,如何呢?”
荷华看着她摸脸的动作,胃里又泛起了一股恶心,然而回过神时,却见她化成了白泽的样子。
“荷华,你看我像白泽吗?”那冒牌货不仅将脸换了,连声音都一起换了,正用着白泽最标准的笑,对着荷华。
要不是她晓得白泽闭关没出来,她还真的以为这玩意是白泽变出来唬她的。
荷华的脸上满是厌恶,她此时只想破口大骂。
然而她做不到像那个秀才一样,骂得既难听又不失身份。
回头一定得让文昌写一本书,教教她如何骂人。
“荷华,你怎么了?你不是跟我最亲吗?”假白泽刚想上前一步去拉荷华的手,然而荷华却抢先一步将她的手打掉,冲着她“呕”了一声。
“谁跟你这个不人不鬼的玩意最亲!离我远点!”荷华往后退了退,将灵力凝聚成剑气,指着假白泽的胸口,冷声道:“你是觉得,你换成了白泽的样子,我就不会杀你了吗?”
“当然不是。荷华,我知道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心,有多狠。”假白泽不在意地瞥了眼胸口的剑,一边施法又换了张脸,一边一步步地走向了荷华。
“荷华,杀了我。”只见着一道青光闪过,白泽的脸消失不见,取之而来的是,是应龙那张不怎么会笑的脸。
荷华握着剑的手抖了抖,看着他胸口染上了血色,偏着头咬了咬牙,将手里的剑撤了去。
那人虽然变成了应龙的样子,然而身上的裙子依然是最初那条蓝裙子,荷华揉了揉头,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看着眼前这个着女装的应龙,心情稍稍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这个气氛不太适合笑,但是荷华的脸上却有些绷不住了。
想不到,应龙穿女装,还是那么好看。
荷华捂住嘴,在那人不解的神情里偷笑了一会,而后收了脸上的笑意,真诚地问道:“你还有谁的脸,都变出来让我看看。”
假应龙挑着眉,含笑反问道:“真想看?”
“嗯嗯,太想看了。”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穿女装的应龙是假的,但是荷华就是忍不住不笑。
一想起应龙第一次穿女装时的情形,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地想往上翘。
假应龙看着荷华那张因为憋笑而泛红的脸,末了半响,抚手又换了一张脸。
荷华见着一阵青光闪过,再抬眼时,笑意凝固在了嘴边。
子戚摸着自己的脸,似笑非笑地道:“荷华,这张脸,如何呢?”
荷华诚恳地望向他,缓缓道:“不太好。虽然我很想让你换回来,但是你带着这张脸去死,正好。”
“可是,你以前,也很喜欢这张脸啊。”子戚眯了眯眼,右眼下的泪痣闪着寒光。
荷华一怔,不是因为这人的话让她震惊,而是眼前这个人让她震惊。
如果说方才他只是在模仿着白泽与应龙的脸,那么现在,他从里到外,都像是子戚。
不过荷华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她不是不愿意将眼前这个人当成子戚,而是不愿意提起他。
那只冰冷又可怕的狐狸,虽然与她没有多大的交际,不过只要一想起他那张笑着的脸,那双冰冷的眼睛,荷华便觉着浑身不寒而栗。
子戚叹着气,指间捻着那树上落下的花,他将花递到鼻尖嗅了嗅,有些惋惜地道:“本来我不打算逼你想起来,荷华,是你逼我的。”
荷华还沉浸在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里,只见一阵狂风吹过,将树上的花全都吹落了下来,一时间,漫天的花雨纷飞,场面好不壮观。
那树将花全都抖落之后,迅速地收缩了树干,枯萎成了一堆树皮。
荷华望着这漫天飞舞的花朵,眼前被缭乱的异香侵蚀,身体里的意识一点点的抽离,仿佛是谁在逼她离开这个身体。
子戚化为青烟从惊蛰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将荷华稳稳地接住,他看着荷华的睡颜,低声笑道:“荷华,你第一次见我,不是在昆仑山的廊下,而是在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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