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涵的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弄一大笔繁杂但很有赚头的生意,假装非常兴奋的经营,为此就需要经常出入那个秘密仓库。反复折腾几次,逸山王看生意没问题,就会放松警惕,不一直跟在旁边,反正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那时,他会在仓库工作到很晚,叫老婆田玉清去给嘴刁、吃不惯外面饭的他送晚餐。这件事之前也有过很多次,不会引起怀疑。当然,这次轻功高手和写字快手也跟随而去,但不要被人发现。当仓库中逸山王的人都被沈三夫妇哄着到隔壁房间去一起吃饭时,轻功高手偷出那名册,交由躲在外面的写字快手当场抄录,然后立即再把原件送回。
叮咚,顺利完成任务。
剩下的事就是破解密语了,那方面景鸾会带着专门人负责。一旦成功破译,找出这名册中蹊跷处,逸山一党就离全体覆灭不远了。
大概是天道昭昭,沈涵这么兵行险招,居然真的顺利的拿到了名册的复制版。然后景鸾带人破译了几天几夜,最后累得吐血,终于得到了叛党的全部名单,以及他们联络的暗号和正在纠集的人员、事情。
朋友们,情报工作是多么重要呀!不管何时、何地、什么年代、什么时空,都对最后的战役起着决定性的重要作用。
……
偌大个江国,表面平静如水,其实暗潮涌动,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有人找名册、有人备战最后的决战、有人运筹帷幄、有人远赴僵场,有人保卫着自己的爱情……
而就在这峥嵘岁月、几度春秋中,约定日终于到了。而早在一个月前,图军侵边,右师王带兵出征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暗中,做为质子的太后也已经秘密到达优加城,被图海安置在皇宫之中。
那重要的一天到来的早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别说饭了,方初晴连水也喝不下,紧张的因子似乎融化在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
可是在街上,人们完全无知无觉,照样买进卖出,快乐过活,府里的人也没注意府内外已经全被隐蔽的重兵保护了起来。唯一坐镇在府内的景鸾更是没事人一样,带着他温柔娴淡的笑容,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景鸾才叫田七来,让她带人回到流心院中,方便集中保护。
她依约而行,却发现景鸾连府内人的走动也没限制,但在影影绰绰的黑暗中,似有重重埋伏,显然是采取的外松内紧的策略。
“景鸾,事情会顺利吧?”她问,声音发紧。
景鸾倒了一杯茶给她,平静地道,“不要担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赢面很大。不过凡事还要看天意如何,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就看老天要怎么安排吧。”
“景鸾!”
“天意,是我们凡人左右不了的。既然如此,担心有什么用?不如镇定些,喝茶听消息吧。”他把茶盏又向方初晴的方向推了推,“待会儿我去检查府内守卫,你就坐在这儿,街面儿上有什么声音也不要管。二爷那边……难道你不相信他的能力吗?”
方初晴喝了一口茶,却连茶水很烫也没发觉。
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呀。关心则乱那说法,她算是完全了解了。如果今天换作是宋国和马国进行斗争,她也能喝茶看戏的。可如今命悬一线的,是她的父皇、师傅、表哥、还有前后两个爱过的人(不管是她还是图玛的灵魂,毕竟身体是一个),她怎么能平静呢?
在坐立不安中,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夜深时,寂静一片的街上终于有了些动静,队伍的喧哗声、马蹄的杂踏声、从这深宅大院的府中望去,隐约映红了半空的火光……这些都说明,宫里那边终于是动上手了,只是不知结局如何?
沈府中守夜的仆人有听到声音出来探听的,都被已经现身的府兵和禁军赶了回去,其他睡梦中的人对这模糊遥远的声音似乎没有知觉。而方初晴则紧张地在流心院里走来走去,生怕喧闹声逼近沈府,因为那意味着沈沅失败了,逸山王正在清剿保皇派。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明白所谓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是很难达到的境界,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亮,只听到那些异常的声音渐渐淡去,景鸾则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如此优雅温润,因为苍白着,真似玉雕一般。不过从他的神色中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方初晴只得冲上去,抓住他的手问,“赢了吗?赢了吗?”到现在沈府也没人来抄,应该不会输吧?
景鸾摇摇头。
方初晴的脸顿时白了,人也站不住了,吓得景鸾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没有赢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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