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苔观察过,就她附近这些邻居,当属薛家吃穿用度最上得了台面,他家还供得起一个青年男子不事生产、只读书。方苔就是觉得,他家一定有红烧肉!
……薛定柔觉得方苔特别怪,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而且每次见面都让人出乎意料。这一次见面,又是神神叨叨的,看他的眼神,就跟他头顶长了块红烧肉一般。
薛定柔犹豫了半天,刚想拒绝她吧……就见方苔看他的眼神动了一下,转瞬间,用力飞扑而来,把他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
对这种被迫的亲密接触,薛定柔以为上次已经到极限了,谁曾想到这么快又来了。
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第几次了,方苔你打定主意不嫁人没关系,但你不能这样坏我名声!
薛定柔半个脑袋陷在半湿的泥坑里,告诉自己深呼吸。方苔松开抓住他腰间的手,从他身上起来。
转身鼓捣着什么,等她转回来时,手上端着个树枝拼搭的鸟巢。旁边有几只黄毛雏鸟,叽叽喳喳地滚落在地。
方苔小心地把它们一个一个接回巢里。
“你看!它们都还活着!”方苔惊喜地朝薛定柔一笑,“原来是窝鸟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砸下来。“
说话间,方苔拿手指逗了逗其中一只,那只鸟儿傻里傻里的仰头叫个不停。
其实方苔刚才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就要砸到薛定柔脑袋,几乎条件反射地就把他推开。
小时候,她和方巍在院子里玩,墙上的花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掉下来一个,几乎是贴着方巍的脑门儿掉下去的,砸得粉碎。
方巍是没出事,但这事就在她心里留了个阴影。至此以后,她对高空落物都极为敏感,才有了刚才的条件反射。
薛定柔呆呆地看了看方苔,好吧,他记住了。至于记住了什么,此刻他也不知道。
“诶,你能不能蹲下来,托一托我?我把鸟窝放回去,它们都太小了,没了爸妈照料,肯定活不了。”
“爸妈?”薛定柔奇怪地重复道。
“呃,我说它们的爹娘啦。你快点蹲下来,我把它们放回去。”
说说是蹲,但是树太高了,最后还是方苔踩着他肩膀才勉强放回去的。至此,薛定柔一身白衣裹了泥,再也不能看了。必须马上回家换衣服。
薛定柔见方苔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鸟窝,问道,“怎么了?没放好吗?”
方苔轻松道,“放的挺好的。我就是在想它们太瘦了,没什么肉……”
这话别人听不懂,薛定柔可懂了……脑上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道:“我警告你,别打它们的主意。你不就是要吃肉吗,跟我来。”
方苔到自己家的路上,薛定柔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敢带个神经病回家。
到家里,父母都不在。爹娘什么时候都出门了?
薛定柔就让方苔在院里长凳上等着。为了不让她回头找那些鸟儿的麻烦,薛定柔咬了咬牙,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牛肉干。这还是昨天娘亲给他的,他自己没怎么舍得吃,只尝过一口。
薛定柔想了想,拿了一半包在帕子里,出门递给了方苔。
不敢相信,一定是她眼睛花了,这家伙竟然给了她几块牛肉干,方苔捧着牛肉干的手都激动的有些发抖,仰视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感动。
薛定柔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有些发痒的鼻尖,“行了,你吃吧。我去里面换身衣服。”
“好好好,你去吧,我帮你守着门。”得了便宜的方苔,乖巧得不行。
薛定柔打了盆水,准备好衣物。就把沾了泥的发髻解了,褪掉了外衣和上衣。细致又快速地清洗了起来。大约一柱香功夫,弄干了头发,也套好了上衣。
外面的方苔老早就把牛肉干解决了,等得有些无聊,她踢踢脚下的石子,想想是时候回去了。
刚起身又觉得自己收了人家的好处,不当面再道个谢就走,也不大好意思。就走到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古代管年轻书生叫啥?
方苔在脑海中搜索了下,轻咳一声,“薛公子,你好了吗?”
闻声,薛定柔被口水呛了一下,这方苔脑子又在想什么。“咳……马上好了!”
哦哦,马上好了,那自己就再等他一等吧。这时候院门突然一响,有人敲门。
方苔打开门,两人均是一愣,来人是薛母的好姐妹,今日做了松糕,刚热乎出炉,就立马送过来一个。
这松糕好香好香啊,是小时候的味道,方苔小时候在外婆家吃过。后来外婆过世,便有十几年没闻过这味道了。
“哦哦,你找薛家人吧,他爹娘出门了。薛公子在……在屋里忙,我在院子里等他。我帮你叫他吧?”方苔有点不善于应门。
“你瞧我这刚做了个松糕,想送给他们尝尝。这个……瞧姑娘面熟,想来是住在附近吧?”
这邻居犹豫片刻,道,“我灶台上还有一个要做,赶时间,就麻烦姑娘帮我端进去吧,谢谢啦。”
语毕,就不由分说的把东西塞给方苔,人急匆匆走了。
屋里,薛定柔盘好发髻,正了正衣冠。在铜镜里照了一照,突然发现今天的上衣穿着有点奇怪,低头一看,竟是穿反了。
无奈地脱下来,翻转衣袖,准备重新穿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薛公子,你邻居送了个松糕过来,外面有点风沙,我怕沾了沙子,你看我给你放哪?”
薛定柔被吓了一跳,手指都不利索了,越急越出错,想把衣服套身上却甩在了地上。他看外头人影晃动,她该不是要进来吧?
薛定柔着急地大喊道:“别开门!”
这话开口出气太急了,传到外头方苔耳里,”别“字被吞掉了,只剩一句命令式的“开门”。方苔觉得奇怪,不过也就顺着他的话把门打开了,门没锁。
“我跟你说,这松糕好……香……啊……”方苔献宝式的端着松糕进门,抬头见眼前一幕,磕磕绊绊的再也说不出了。
室内景象一览无遗,眼前人男人光着上身,一览无遗……
薛定柔在内心咆哮如雷。方苔,你丫的,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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