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一中是酒泉县最好的高中,每年新生都很多,可人多了每次活动都很不方便,就比如现在,出场都跟压肉饼一样,左右各自挤一下,林笑个子瘦小,很快被挤出了满头金星。
好不容易挤出了大礼堂,不知道是谁背后推了她一下,林笑稳不住身子,撞到了路边的树干。待她缓过劲儿,两个手挽着手欢声笑语的女同学从面前走过,其中有一个是刚刚跟那个男同学说话的女生。
“林笑,你的笔记本。”一个高了林笑一头的男同学笑吟吟地将笔记本递给林笑。
林笑抬头一看,是同班的秦子恒,一个面容清秀的瘦高个儿。
林笑性格偏于孤僻,每天到班几乎都是食堂、操场、教学楼三点一线,很少跟人交流,除了她的同桌,也就是秦子恒。
这次秦子恒考了年段第二,分数却差了林笑三十分,排名很是风光,分数却很耻辱。校长跟班主任还专门为了这事儿叫他喝茶,让他好好向林笑学习,别成天玩物丧志。
秦子恒就是校长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开学两人就坐一块儿了,班主任分位置时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就把两人放在一起,坐在组里最中间的第三排。
秦子恒帮着林笑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两人一同走在林间小道上。路灯被茂密的树叶遮挡住,晚上这条林间小道有些昏暗,有东西看不清楚很正常,可后头窜上来的几个嗷嗷乱叫的男学生就有些眼瞎了。
原本林笑跟秦子恒很和谐地靠边行走,也不知后头的人是怎么看路的,直接往她们中间撞,一个人不看路尚可理解,接二连三撞开四次是什么意思?
林笑望着前头四个无法无天的混混学生,心头很是生气,但还是忍住了。
秦子恒性子温和,先出声宽慰,“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蛮横了些很正常,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行了。”
林笑柔柔道,“左右我们也没受伤,不跟他们计较。”
两人又并肩行在一处,有说有笑地回到教室继续晚自习。
出乎意料的是,班级同学都没有嘲笑她台上摔倒的窘态,一切就跟往常一样,都当那件丢脸的事没发生一样。
想来也是,谁没有出糗的时候,大家心里都理解的。
林笑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
晚自习结束后,林笑收拾好课本,起身随意将手揣进校服裤袋里,摸到一张纸巾。
心里微微一动,她将纸巾拿出来,本以为是他随便给的一张纸巾,展开一看才发现上头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类似于草书很难认清楚,就跟他张扬的作风一样,字也是张扬潦草得让人看了就恨不得把纸撕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认真去读了。
“你好,我叫韩简书,请擦眼泪。”
林笑对着纸巾,忍不住弯唇笑了,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
收好纸巾,林笑拽上书包,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十分了,她得赶快回家。
急急忙忙跑到自行车棚,骑上自行车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因为周一到周五学校都有安排晚自习,所以学校提倡所有学生住宿,当然也不是强制性的,林笑就是寥寥无几的没住宿的那一个。一方面是家里经济紧张,住宿要住宿费要生活费,她怕家里负担重就坚持走读;另一方面也是家庭原因,她担心在学校里关了五日,家里发生什么变故都不知道。
父母经常吵架,不是因为她吵架,而是为着大了她两岁的哥哥吵架。
上了初中,她就是在并不和睦的家庭中成长的。她不属于幸运儿,并不是生在美满富足的家庭之中。她的父母都在鞋厂工作,家中每月收入稳定在七千左右,能供得起全家温饱生活。
哥哥上的初中是县里声誉最差的,初中三年跟几个狐朋狗友厮混,成日里不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就是泡在网吧里打游戏。没钱了就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偷去换钱,每次被发现都会被爸爸痛扁痛骂一顿,想来疼爱儿子的母亲都会父亲吵起来,甚至还有几次两人差点分了家。
虽说两人和好后又会跟往常一样相亲相爱,但林萧然就是两人心头潜藏的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两个人轻则拌两句嘴,重则吵架分家冷战基本程序一一走过。
林笑最担心的就是哥哥死性不改,又做了什么事惹得爸妈闹着分家,所以打定注意不住宿,每天回家守着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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