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响动,惊醒了外屋守着的陈忱。
哈了一口气,在炉火边搓了搓冻得冰冷的双手,陈忱赶紧迎了进去。
陈忱是刘劼的随从,也是家生奴,对刘劼最是忠心。
虽然这两日,刘劼在重病之后,身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让陈忱很是疑惑。
但是,陈忱所担忧的,是刘劼会不会在之前的高烧中,烧坏了哪里。
好在,刘劼虽然沉默了不少,但身体在快速恢复,一切表现也都正常。
当然了,看着刘劼似乎变得稳重些,陈忱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估摸着,他以后不用再为了刘劼到处惹事而挨罚了。
说起来,刘卫也是俭省,家里的仆从婢女不多。
就如长子刘劼,身边也就陈忱一个随从而已。
不过,这对于刘劼来说,却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再加上陈忱是个寡言之人,又很忠心,值得刘劼信任。
就算是陈忱发现了他私下里的一些异样,也不会大咧咧说出去的。
此时看到陈忱,刘劼想到了赵母,没有什么避讳,直接问道:“元忠,赵老夫人她们离开了吗?”
陈忱正在服侍刘劼打理,听到刘劼问话,恭敬地回道:“大公子,赵老夫人正在收拾行囊,准备今日就启程。”
听到这话,刘劼转头,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等战事结束才走的吗?”
陈忱接过刘劼递来的毛巾,继续回道:“大公子,今日来了个信使,说是赵府君要赵老夫人尽快去往柳城,他已经派人在那接着。”
陈忱话音刚落,刘劼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事不太寻常啊。
赵苞怎么会让赵母等人紧着时间赶路呢?
现在阳乐还在打仗,柳城靠近阳乐,并不安全,赵苞为何要派人,催促赵母他们去柳城呢?
赵苞可是有名的孝子,不会轻易拿赵母的安全开玩笑的。
再说了,留在令支这里,有刘劼一家照应着,还是很安全稳妥的。
即便赵苞是为了接家眷过去阳乐,以安稳军心,可为何要绕道去柳城呢?
赵苞这是何意?
抬起头来,刘劼再次问道:“那信使如今在何处?”
看来,问题可能出在这个信使身上。
毕竟,鲜卑人在阳乐久战不下,多是在打柳城的主意了。
而且在现在看来,鲜卑人可能还想要趁机拿下赵苞老母作为人质,威逼赵苞。
若这些都真如他所想,那这件事情,刘劼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发生了。
当然了,他也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最好是能够在赵忠那里留下一点人情在,以后肯定用得上。
最不济的,以赵苞跟刘劼家的关系,刘劼也不能对悲剧视若无睹。
他得先了解一下那个信使的底细,看看是不是这人在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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