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楼。
“查到安澈在哪了吗?”杨江遇问。仇湘湘摇摇头,吞吞吐吐说道:“江遇,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杨江遇见她面色不对,有些疑惑道:“发生什么了?”“我派出去的人打听到,杨国公,他,他……”“义父出什么事了?”杨江遇有种不好的预感,抓着仇湘湘的胳膊忙问。“杨国公在牢里,被害了。”仇湘湘低声说道。杨江遇松开双手,整个人垮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仇湘湘。良久,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几天前了。”仇湘湘回道。“安澈,安澈那天回来,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了……”杨江遇拿起佩剑正欲出门,“你去哪里?”仇湘湘拉住他问。“救安澈,报仇。”“你伤才好,千万别冲动。听我的,慢慢商量对策。”仇湘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杨江遇拉回凳子上,发愁道:“我这里有几个人,底子还不错,都是之前我爹的亲信。他们也许能够帮到我们。”
……
大喜的日子,沈杭一贯温润的面容,笑待宾客。这边刚拜完堂的新娘子倒不稀罕摆出一副和颜悦色,一进房间便扯下红盖头,把喜娘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少夫人,您快盖上,可千万别扯下来啊。”文一岚瞥了一眼喜娘惊恐的眼神,有些好笑:“这还能犯什么忌讳?”喜娘见她如此不以为意,严肃说道:“忌讳可大了,这新婚之夜啊,夫君要亲自给新娘子掀开红盖头,以讨个吉利,证明你是他认准的人儿了。这夫妻二人和和美美,要的就是相敬如宾。少夫人以后呀,可要加倍的关心照顾大少爷,少爷自会好好带您的……”文一岚听不得喜娘这般唠叨,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罢,把喜娘推出房间,重重关上门。文一岚将红盖头随手扔到桌上,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三五个护院的侍卫守在这里,别说逃了,出门都费劲。气得她坐在床上,暗暗咒骂,一时不知如何解气。
天色近晚,沈杭应酬得差不多了,丫鬟过来小声提醒道:“公子,您该去少夫人那儿了。”陪了一天的笑脸,听完这话,沈杭脸色忽地沉下来。丫鬟见状也不敢多言,守在一旁等着公子回话。“去吧。”沈杭心里叹息一声,说道。
进了房间,丫鬟退出去把门关好。沈杭回头看了看,觉得有些好笑。掀起门帘,一身大红衣的文一岚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看起来很是拘谨。文一岚被喜娘一顿好说歹说,才盖好盖头端坐在床上,如今他一来,倒真生出几分不自在。虽然自己心仪之人并非沈杭,可她对面前的人真真讨厌不起来。谁人不知沈公子温文尔雅,人品俱佳。若真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只是,倘若二人中间隔了一个人,那可就隔了道银河,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你饿吗?”沈杭没往前去,在桌边停下了,看着满桌点心水果,朝她问道。文一岚不语,等了一会儿不见沈杭上前,便又听他说道:“文姑娘早些休息,我还有事,就不留下来了。”说罢,沈杭行了一礼,向门口走去。“等等。”文一岚叫住他。沈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既然我们已成亲,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文一岚说道,嘴角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冷意。“文姑娘,我真的有事……”沈杭推辞道,他不知文一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感觉这姑娘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么简单。“今儿你从这出去,明天就会被在外面守着的那些下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谁都来戳我脊梁骨,你们沈家的面子也不保。”文一岚说道。她看沈杭有些犹豫,便又说:“你且在这里休息,不喜欢就离我远远的也好,都依你。”沈杭又抬眼看了看她,走到桌旁坐下,“还不知道文姑娘有这等心思,当真为我沈家考虑。”文一岚权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笑道:“既然我嫁到你们沈家,自当为这个家考虑。而沈公子你,现已是我的夫君,还望你能为我多考虑些。”沈杭故作漫不经心重新打量了眼前的文一岚,面上毫无波澜,点头应道:“那是自然。”说罢,沈杭深吸一口气,开始解衣带。“你,你干什么!”文一岚惊道。沈杭哼笑:“文姑娘要留我,沈某自是恭敬不如从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乱来,不然我喊人了……”这喜服穿着好不自在,沈杭将外衣脱下,垫到雕花木椅上,转身坐下来,歪头看向文一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文一岚不再理会他,解开床帘,盖上被子蒙住了头。沈杭累了一天疲惫得很,揉了揉眉心,眯上眼很快有了困意。
……
这两日杨安澈总是练着字出神,秋梨猜不透,便问:“杨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自那晚沈杭来过后,杨安澈就有些恍惚。说不动情,可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照顾,她也看在眼里。倘若说有这份心思,那是远远不至于。毕竟,父母的死与沈太师脱不了干系。这沈太师的儿子,她自是近不得。“没什么,想家了。”杨安澈叹了口气,放下毛笔。
“阿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安澈心里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感觉划过,有期待有躲避有怨恨又有慰藉。她回过头,淡淡叫道:“沈公子。”见着杨安澈恬淡的面容,沈杭终于有些心安,向前两步说道:“这几天有些冷了,你可还好?”他知道,杨安澈损的是内力,皮外伤好了,内伤还是有的。“多谢公子关心,我很好。”杨安澈不经意间向后挪了挪步子。“看你在这里待的也有些无聊,不如我教你一些暗器,如何?”沈杭提议道。杨安澈正有此兴趣,抬眼瞧向他:“当真?”“当然。我今天带了些飞镖银针过来。”说罢,沈杭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袋,杨安澈接过来打开,各式各样小巧的飞镖入了她的眼。“这飞镖虽小,但用不好也会伤着自己,还是先从银针练起吧。”沈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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