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一夜好眠,许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想着第二可以面对圣上申冤陈案,岳千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养精蓄锐。
次日,岳千烛早早站在夏沐濋门前的院子里,等着夏沐濋起床。叶适言在她稍后也到了院子。
“三两早上好!”
经过两次合作查案,叶适言与岳千烛的关系拉进不少,叶适言本也不是冷漠之人,岳千烛生好相处。所以二人建立了不少革命的友谊。
“来的有些早哦!”叶适言站在岳千烛一旁。
岳千烛打量着叶适言,今日入宫面圣他理应穿朝服才是,可他今日只穿了干净整洁的便衣,这般随意的叶适言,实在罕见。
“参政大人为何不穿朝服?”岳千烛好奇的问。
“朝服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不符合我现在的身材。”叶适言回答。
过了年,叶适言就到了弱冠年纪,三年前他还是个徐朗少年,曾经意气风发的站立朝堂之上。现在他是黔地一参政,平时用不着穿朝服,所以也不曾新做衣裳。那朝服必定是了许多。
岳千烛对叶适言充满自信:“参政大人这次若是留在上京为官,大可换身新朝服。”
叶适言摇头:“我已经想好了,近几年不回上京,留在黔地。”
岳千烛诧异,她记得叶适言最大的理想就是回归上京,封侯拜相,光复门楣。今日入宫正是他可以请旨留在上京的好机会,难不成要放弃?
叶适言继续:“以前我在朝堂做官深知百姓之苦,但从未亲眼见过,不曾想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如今深入黔地两年有余,见了很多百姓疾苦,也见过很多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我作为地方参政最深有体会的一点。黔地如今发展迅速,我的很多改革虽有沐王爷批准,但还没有贯彻到底,没有见到黔地越变越好,我还不能离开。”
以前的叶适言忧国大于忧民,现在身处封地看到了太多百姓的喜怒哀乐,心中早就忧民大于忧国。同时令他充满珍惜的是,夏沐濋对他十分信任和支持,这对一个充满抱负的热血少年来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夏沐濋需要叶适言的纵英才,叶适言叶需要夏沐濋的坚定不移。两者不是从属关系,而是相辅相成。
岳千烛佩服叶适言的家国下的情怀,也为夏沐濋庆幸可以得到这样有力的一个帮手。
夏沐濋的房门打开,走出来的陈致。其实夏沐濋早就醒了,事实上是他来到上京后睡眠一直不好。昨夜后半夜实在失眠难忍,就将陈致唤来,聊了一下最近是上京城的军事部署。
上京城不是他管辖的军事要地,但作为一军之帅,他有权利过问齐越所有地方的军事部署。
陈致刚出房门,看到两个无比精神的人已经在外面侯着,先是点头打招呼,随后转身回去房间通报给夏沐濋。不过一会儿,陈致就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一夜的商讨,让他乏累不已。好在今不用他随行,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只需片刻,夏沐濋就穿戴整齐,一身紫色广袖长袍,墨发高高束起,手里拿着他的出岫红扇,好生潇洒。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夜未眠的人。
岳千烛伸手行礼:“王爷,好早啊!”
夏沐濋冷哼一声:“本王不早一些,岂不是浪费了叶参政和钱随从的热忱。”
岳千烛心里办了个鬼脸,夏沐濋明明没有睡觉,哪来的起床气啊!
反倒是叶适言已经习惯,既然昨日已经约好,无论如何都要守约,无论是谁也都要守约。
岳千烛笑着道:“王爷也不穿朝服吗?”
夏沐濋:“今日是你们面圣,本王不过是凑热闹罢了,没那么多讲究。”
“王爷还真是雅兴!”叶适言今日心情大好,还能为了一时过瘾,不要命的顶夏沐濋两句。
夏沐濋甩开扇子摇在自己的身前,明明是刚刚春日,怎么那么燥热!他二话不,下了台阶径直走去,不用问,大家一起进宫吧。
到了圣上所居住的庆华殿,万里公公亲自迎接。
“圣上有旨,先请三殿下入殿。叶大人和钱侍卫要稍等片刻,皇上也了,今日邹进太傅入宫讲学,叶大人可先去看望恩师,稍后老奴去请叶大人。”
能去看邹进,有些出乎叶适言的意料,不过既然是圣上的旨意自然最好,科举舞弊案之后,叶适言还有去看过自己的老师,当下这个机会是极好的。
叶适言拱手谢过万里公公。
夏沐濋刚走上两个台阶,回头道:“钱三两。”
还在向万里公公行礼的岳千烛立刻反应过来:“属下在。”
“你也随之去吧。”
岳千烛不知道夏沐濋为何这般命令,不过听到他这么,想到圣上和他父子相见会有很多话要,估计自己还要等很久,干脆就听夏沐濋的话,跟着叶适言到处逛逛,正好舒缓一下紧张的心。
“三殿下是担心那姑娘在宫里识破了真身?”万里公公引导夏沐濋上台阶时候。
夏沐濋脸上平静的:“我只是用她去试验一个人。”
万里公公闻言,转身看着叶适言和岳千烛前去的方向,心中了然。
那人,是该让三殿下试验一番。
二皇子夏恪勤住在延寿殿,是皇宫最角落的最的主殿。听是夏恪勤弱冠之年主动选择的寝殿,是因为他偏爱安静,自己宫中人员又少,不必需要大殿。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相信,二皇子自认不能与大皇子抗衡,不想与大皇子争储君之位,所以刻意远离,想安静过生活罢了。
可是初仁皇帝却迟迟不立储君之位,除了已经封王的三皇子夏沐濋,其他两位皇子毫无被封的动静,这就不免让大家开始揣测圣上之意,连带着夏恪勤成为大皇子潜在的对付对象。
所以距离偏僻的延寿殿不仅是夏恪勤躲避针对的地方,也是他向外界示弱的表现。
引路公公将岳千烛和叶适言带到延寿殿。邹进是在偏殿教书,叶适言随着公公进去。岳千烛觉得不要打扰师徒叙旧,自己就没有进去,便在延寿殿的外面随意逛逛。
上京城的春要比黔地晚几日,但也早已经春风和煦,嫩芽频发。
岳千烛在殿前院子随意走着,突然发现墙边摆放一梯子。顺着梯子向上看去,就看到一青衣男子拿着剪刀站在墙头上修剪一颗老树的枝丫。
一阵风吹过,男子好像被吹到,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随后身体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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