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映竹点着夏沐濋的额头说:“我能不操心嘛,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不疼你我疼谁啊。”
说完,沐映竹宠溺的看着几眼夏沐濋,就被旁边沐映行的轻咳声打断。
“咳咳,可以了。濋儿现在是一地藩王,已经不是你捧在手里可以无限疼爱的孩子了。”
沐映竹不理会沐映行,装作轻声又是很大声的对夏沐濋说:“你舅父这是嫉妒。”
夏沐濋立刻捧场的点头。
沐映行又是深深的叹气。
寒暄了一阵后,大家终于安稳的坐下。可是沐映竹的问题还是很多,让夏沐濋不得不头大起来。
“你这次怎么没带你府上的美人过来?”
“最近府中无事的话,你也该考虑考虑生个孩子了。”
“黔地的生活可还是舒服?要是不适合你养身子,就在上京多住几天。如果朝中有大臣反对藩王在京滞留,姨母去跟他们说。”
“忘月轩很久没人住了,要不要姨母派人再去收拾一番?”
“元帅府虽然会有人照顾你,可是毕竟都是一群男人,哪里能照顾好你。”
“还有——”
“姨母!”夏沐濋实在受不了沐映竹的关爱,出口打断说:“外甥过的很舒服,身边人也都在照料,姨母无需操心。”
沐映竹叹气说:“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说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京中,唯独把你派去了远在千里的黔地,能让我放心吗?”
沐映行目光坚定的道:“濋儿是神远军主帅,黔地的沐王,他不在边城戍守边关难道要在京中无所事事?你也是军旅出身,可是知道军令大于天。”
沐映竹不情愿的说:“我正是军中出身才知道军中之苦。濋儿十四岁就入军打仗,好不容易不用再上战场又远走异地,他是我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舅父不心疼,难道姨母还不能多心疼几下。”
从小到大夏沐濋的养育问题一直都是沐映行和沐映竹争论的焦点。
舅舅认为好男儿志在四方,作为一军之将就应该顶天立地,为国尽忠。
姨母则就更私心一些,她同意让夏沐濋为国效忠,可是也要考虑自身情况。少年入军,吃了不少不该他那个年龄吃的苦,终于稳定之后还来不及在家人身边感受亲情有被送去异地。这样的经历,让沐映竹这个做姨母的心疼不已。
夏沐濋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想让他们因为这点小事再吵起来,立刻起身摆手让他们停下来道:“若是让父皇知道姨母和舅父如此溺爱外甥,怕是又要说我了。”
抬出圣上,沐映行和沐映竹都不再说话。圣上对夏沐濋的管教更甚,二人都不想给夏沐濋添麻烦。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圣上那里议事。”沐映行起身,行了臣礼便退了下去。
外面天气晴朗,阳光充足。
夏沐濋陪着沐映竹逛着白雪皑皑的花园,边走边说。
“前些日子我听说朝中的科考舞弊案将你的参政卷入进去了。”沐映竹虽在后宫,但是对黔地的所有情况都是十分的关心,尤其是关于夏沐濋身边的人和事,她更是止不住的多劳心一番。
夏沐濋回答:“是,被定为主谋的邹进是叶适言的老师,叶适言为他说情,以以下犯上之名被送进了大牢。”
沐映竹打听到的也是这个原因,故而道:“琛国公一向对各地藩王有意见,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姨母多虑。”夏沐濋安慰她说:“薛清平还没那个胆量公开与我撕破脸。”
沐映竹坐在园中的石凳上说:“这一年你不在京不知道,琛国公一直有意在朝中上折希望加强对藩地的管理,不止一次建议派朝中大臣到各地做监督。要不是成益侯与之对立,恐怕这条实令早就发下去了。”
夏沐濋只是微微一笑,这条实令是薛清平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还有待商榷。
“可曾与你父皇请安?”沐映竹问着。
夏沐濋坐在旁边道:“早上去过,可是父皇在忙,所以就先来见姨母。”
沐映竹摸着夏沐濋高束的马尾,慈爱的看着他:“你与你父皇还是多多相处才是。”
夏沐濋看着沐映竹期待的目光,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但是父子间的那关乎母亲、关乎爱人、关乎亲人的那道鸿沟却是很难再抚平。
清华殿前。
夏沐濋站在殿前,清华殿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不少朝中重臣,其中就包括负责此次科考舞弊案的主审官,琛国公薛清平。
薛清平,齐越琛国公,齐越动荡时期辅佐当今圣上登基的三王两将之一。当今德妃兄长,大皇子舅舅,圣上最信赖的大臣之人。
夏沐濋双手拢在袖中站在原地,双目盯看着薛清平。
周围经过夏沐濋的人都会停下脚步抬手行礼称呼一声“三殿下”再离开,终于到了薛清平。
薛清平行礼道:“下官见过三殿下。”
夏沐濋微笑回:“朝中只有大殿下和二殿下,可没有三殿下。”
薛清平面色恭敬道:“三殿下玩笑,殿下即使皇子又是一地之主,称您一声三殿下或是沐王殿下都不为过。”
“本王一年不在上京,竟不知道现在还可有这规矩。”夏沐濋可惜的说:“可能本王现在处在穷乡僻壤之地,不知道的规矩太多了。不然本王的参政也不会因为多说了两句,就被押入大牢。”
薛清平疑惑的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你自己身后的冯恒,问道:“可有此事?”
冯恒回道:“确有此事。叶参政因为舞弊案在朝堂上多次为主犯说话,又在衙门里闹了几回,被下官关入了大牢。”
薛清平训斥声响起:“冯大人,我说过多少次,叶参政是就这个案件与我们讨论,这是朝中争论的正常现象,何来为主犯说话。更何况,叶大人礼节正直,又怎会到衙门去闹,冯大人可别是误判了。”
冯恒躬着身子连说了几声是,开口向夏沐濋道:“下官立刻就释放叶参政。”
夏沐濋看着薛清平和冯恒之间的一唱一和,哼笑道:“不用了,是叶适言不懂上京朝中的规矩,让他在里面多学学也是好的。”
“这——”冯恒抬眼看向薛清平,不知如何是好。
夏沐濋向前走,突然转身看向冯恒道:“你是哪位?本王以前没见过你。”
冯恒行礼道:“在下京县衙门府尹冯恒。”
夏沐濋伸出手点了点他,笑着说:“看样子不大。”
冯恒:“下官刚过三十。”
“年纪轻轻便坐上京县衙门府尹的位置,你果然——”夏沐濋看向薛清平说:“是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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