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监官平时在哪个房间办公的?能带我去?”
小吏忙的点头:“自是可以的,只是监官可能没这么早来。”
“无妨。”吕渊的眼中慢慢的浮起了一丝阴冷。
孙棐抽身抽的很完美,吕渊找不到机会,可这鲁致远就不一样了,几乎老底都在都亭驿,既然此人也为沈惟恭的羽翼,并且也参与了陷害自己的计划,那么就做他吕渊身下的第一个亡魂吧!
今天的东京城很热闹,热闹的气氛甚至延续至了大内禁中的崇政殿内。
天子赵顼坐在御榻上,下方两侧是两府的执政官们,中间有一人奏对,翰林学士王珪,今日被天子单独喊出来询问辽使接待事宜。
“王卿,幸苦了,那辽使可曾还说了什么?”赵顼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如今变法刚刚开始,国库并不充盈,横山河湟那边对西夏的战事还需要大量的钱财作为后盾,朝廷很不富裕。
“暂时没有,前日,辽使提出增加岁币的要求,被臣严厉拒绝后,辽使便没有再提,不过看辽使的模样,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找到一个借口,定是还会再要求的。”王珪出声答道。
“要不是因为西夏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何至于如此的被动。”赵顼叹了一口气。
辽朝之所以来宋提高岁币,也就是因为大宋在横山河湟的战事久战不下,才有这底气。
“相公,你可有好的法子?”赵顼看向了王安石。
王安石沉吟了片刻,出班答道:“只有拖字诀了,澶渊之盟早就规定好了两国的具体事宜,岁币每年该是这么多,就是这么多,我等不答应就是。”
“话是这么说啊……”赵顼道。
“这段时间只要翰林招待好辽使,不要让其寻到其他口舌,便妥当了。”王安石继续道。
而这时,枢密使文彦博出声了:“当今辽朝政局权臣当道,皇帝耶律洪基对我大宋交好意味明显,是不会轻易发动战事的,但那辽使耶律宽为辽朝太师耶律乙辛的人,这位辽朝太师把持朝政,向来对我大宋不友好,王相公是否有些想当然了?”
赵顼闻言,点了点头,文彦博这话说的不错,只要辽朝想要提高岁币,那么总会有借口,这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一个道理。
“文卿说的也对,但如今也只能像相公说的那般,以不变应万变了,王卿你的任务可不轻啊。”赵顼出声说道,帝王之术,是调和,既不让臣子结党,也不能让臣子完全对立。
“臣当全力以赴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王珪回道。
赵顼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道:“听说昨夜那吕渊又做了一件‘大事’了?”
说到大事二字,赵顼的语气有些古怪。
王珪闻言,只好将昨日在樊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在崇政殿当中讲了出来。
赵顼听了大笑,他道:“好一个吕长明,这一石二鸟之术倒是用的炉火纯青!”
崇政殿安静了一会,此刻位列其中的都是权极天下的执政官,也都是有眼力之辈,都能够看出来当今天子都这吕渊的甚是喜爱。
殿中的大臣几乎没有喜欢那吕渊的,他们都很想出声说说这吕渊的坏话,但就算再想出声,也不能够在此刻天子开心的时候唱反调。
况且也没什么好唱的,毕竟那吕渊做的事虽有失君子风度,却是合乎规矩的。
“对了,那李府不是说等吕渊中了状元后将女儿嫁给他吗?可曾嫁了?”赵顼带着些卦的问道。
“官家,不曾嫁,李府那边没什么声音,而那吕渊也没去李府提亲,似乎突然平静了下去。”王安石并不想议论吕渊,可此时却不得不回天子的话。
“听说沈御史有意跟李府的大娘子结为夫妻。”王珪突然补充了一句。
“沈御史?沈惟恭?”赵顼第一次听说,有些惊讶的问道。
“正是。”王珪点了点头,多的他也不便多说,在天子的面前说到这里已经够了。
“如此的话,这关系朕也想不明白了。”赵顼摇了摇头道,半响,赵顼看向王安石:“王卿,这状元郎可是抢手货,听说你家的二女儿不是还待字闺中吗?”
赵顼是比较想要撮合王安石跟吕渊的,这二人都是一心为国的忠臣,都是堪当大任之辈,只不过一个已经成长起来,一个还并未成长罢了。
如果真能够结成夫婿,对于他的变法而言可是再好不过了。
“官家!臣心中已有中意之人了!”王安石却是面无表情的回道,他明白天子的意思,但关键是,他并不喜欢那泉州的吕渊。
“已有中意之人?是谁?”赵顼诧异。
“今科进士,蔡卞,此人才识品德俱佳,待到琼林宴结束,蔡卞回家省亲之后归京,这门亲事应该就要定下来了。”王安石慢慢回道,吕渊虽是状元郎,可让他的女儿嫁给这种品性的人,他可不愿意。
“这样啊,那便罢了……其他爱卿家中有未出嫁的闺女可不要错失了这状元郎啊。”赵顼遗憾的道。
其他的宰执大臣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对天子赵顼这话没什么兴趣,这吕渊在东京城名声是极大,可却不讨得他们的喜欢,对于这些已经身居高位的傲气士大夫来说,我不喜欢你,就算你深得帝心今后仕途坦荡,也入不了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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