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玉衡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他对死亡的好奇远超常人,他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是不是再死一次就可以回到未来,或者再睁开眼,又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张玉衡简直不可理喻,朱燮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听见死亡二字不但毫无惧色,眼中甚至闪烁着几分期待。
总督大人愣了一下,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皱眉问道:“你死了,云南咋办?王妃、呼延九、泰宁公主和部下咋办?你分田分地的心血付诸东流又咋办”?
玉衡一笑:“有劳朱大人费心了!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我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张皇后,呼延九,恩师王嘉胤,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会比我做的更好”!
朱燮元穷追不舍,继续问道:“黎民百姓呢?杨嗣昌征缴三饷的馊主意一出,百姓民不聊生,人心离散,西北、华北、中原和山东早已遍地干柴,社稷危如累卵,你张玉衡满腹治世之策,甘心一死了之”?
玉衡直接将朱燮元怼了回去:“不是还有洪承畴和朱老爷子您吗?您二位大可放开手脚,调兵遣将,把全天下的饥民和流贼杀的一干二净,如此玉宇澄清天下太平,你们也能名载史册,岂不美哉”?
老爷子气的须眉倒竖,圆整虎眼,拍案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夫为官四十二载,可曾冤杀一个百姓?你竟将老夫与洪承畴那个刽子手相提并论”?
张玉衡没心思扯皮,摆手喝道:“功过是非,千载之后自有定论!我没心思同你废话,快请如靖出来见我”!
朱燮元愤然起身,一甩袍袖,气鼓鼓的出帐离去。
马万年领如靖进帐,一见玉衡,如靖立即飞奔上前倒地就拜,玉衡连忙扶住,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扶着如靖的胳膊左看右看,见一切安好,心底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叹道:“三弟呀!是二哥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如靖原本内心五味杂陈,有连累二哥的愧疚,有求死而不能的委屈和无奈,闻听此言,顿时泪作倾盆大雨,抱着玉衡嚎啕大哭:“二哥!是我连累了你!我李如靖死不足惜,你已贵为夏王,怎能如此轻贱自己?二哥你糊涂呀”!
玉衡抬袖替如靖抹了把眼泪,笑着说道:“夏王?秦皇汉武又能如何,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耳!你还年轻,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在你们手里!再说,若我张玉衡连弟弟的性命也不顾,与畜生又有何异?你们甘心听一畜生号令?你们放心将偌大的云南,交到一个畜生的手里?畜生的地盘越大祸害越大,搞不好会像朱元璋那样,将整个民族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凤仪听玉衡诋毁太祖朱元璋,心底十分不爽:“你果然天生反骨?我天朝太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乃实至名归的千古圣君,岂容你随意诋毁”?
玉衡回头冷冷一笑:“朱元璋打下的是地盘,祸害的人心!仅闭关锁国,弱民愚民,官商勾结十二个字,便会遗祸千年!朱明子孙**华夏意淫全球,以天朝上国自居,岂不知这片星球早已天翻地覆,进入了百国争艳,弱肉强食,群雄争霸的大航海时代!若继续闭关锁国,我汉家子孙,只能永远在天朝上国的麻药中酣睡,错过的就不止现在,还会葬送整个民族的未来”!
张凤仪脑壳有些发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马万年开口问道:“听说夏王打算进兵安南,此蛮荒之地要他何用”?
玉衡表情十分诧异,反问道:“百越之地算不算蛮荒?如今广州之富庶不下两京!辽东之地算不算苦寒?如今大金兵强马壮不下大明。土地无贵贱,人心有高低,这个星球上每一寸土地,都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
玉衡神情凝重的对马万年说道:“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西方列强正在全球疯狂殖民,我张玉衡虽然眼下无力出海分一杯羹!可基因序列与汉人最近,文化认同与华夏最深,历史渊源与中华最久的中南半岛,我迟早是要拿下的”。
玉衡转身对张凤仪说道:“自光武已降,中华已在交趾断断续续经营了一千六余年,只轻飘飘蛮荒二字,就将千里之地轻弃?对的起祖宗的呕心沥血吗”?
其实这段时间玉衡思考了很多,法国能改造越南和柬埔寨、英国能洗脑缅甸,日本能够殖民台湾,凭什么中国人就改造不了中南半岛?
况且我华夏祖宗争气,儒家文化已经在朝鲜、韩国、日本、越南、缅甸、泰国和新加坡等几乎整个东亚落地生根,他们或多或少使用过汉字、本国语言大量借用古汉语词汇,婚丧嫁娶,乃至日常礼仪,受儒家思想影响颇深,国民中信仰佛教者众,若天与弗取,只能白白便宜西方列强。
玉衡正想的出神,马如月问道:“啥叫基因序列”?
小丫头一句话,把玉衡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回道:“这个说来话长,等昆明的大学办起来以后,你跟王列文读几年书,或许就能懂了”!
马万年望着母亲问道:“啥叫大学”?
张凤仪也被问住了,迟疑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
玉衡也没心思扯闲篇,正拉着如靖嘱咐后事。玉衡嘱咐如靖听王嘉胤和宝珠姐的话,拜托他照顾好大哥乌奴一家,又嘱咐如靖一定要早点结婚,多娶几房老婆生一窝孩子,千万记得留一个儿子姓王,给大师兄王自用续上香火。
说完这些,见如靖抹着眼泪点头应允,玉衡才这直起身来,开口说道:“凤仪先生,我张玉衡已然束手就擒,劳烦你送我三弟出营”!
张凤仪迟疑了一下,请玉衡稍等,然后转身出帐去找朱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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