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此惨无人道的军令,玉衡十分为难。
乌奴气不过,当即骂道:“连长!他色楞在广宁、宁远和大同,杀我本族同胞还少吗?你还犹豫个啥”?
于是乎,一语惊醒梦中人。
色楞虽然人品差点,手下的将士,还真是久经战阵的硬茬,自从上回吃了三眼铳的闷亏,这回彻底变机灵了。
一见山上下来两队骑兵,色楞直接让开大道,放呼延用和乌奴过去,然后利用本部人马骑术精湛的优势,先从两翼放箭,然后追着二人屁股后头打,可怜1200骑兵,一下午就折了200多人。
这也彻底点燃了这群汉子的怒火,当晚直接冲到色楞的老窝三道河,展开了血腥报复,色楞的数千族人和万余头牲畜,除战马之外,一夜之间被呼延用扫荡的干干净净。
如此便结了死仇,牲畜被杀亲族被屠,彻底激怒了色楞手下的万余精兵,发了疯似的,轮番向半山腰的木寨发起了冲锋。
玉衡搬了张藤椅坐在大寨高处,捧着一壶茶,翘着二郎腿,看着徐公明指挥作战,寨门外256条火枪、256挺大小佛朗机,以及88门大小车载火炮隆隆作响,打退了色楞台吉十余次冲锋,直到夕阳西下,敌人扔下了一千多具尸首,这才收兵回营。
苏巴海和泰宁,也站在玉衡身后观战,战场的血腥,看的两个姑娘心惊肉跳,直吓的脸色煞白,两股战战。
玉衡见色楞收兵,放下了茶壶起身,两手叉腰大声喝道:“想休息?没门儿!哈森何在”?
哈森巴图鲁连忙上前,玉衡喊道:“藤牌、长枪和弓箭手歇了一天了!组织起来分成三队轮番夜袭!咱的六千多支火箭也全部带上!吵了老子一天了,你丫还想睡觉?想得美”!
安排完毕,玉衡便早早回营睡了。
苏巴海和泰宁却毫无睡意,半夜听见山下的杀喊之声此起彼伏,俩人睡不着,便来到寨墙扶木而望。
玉衡的“火箭”可以简单理解为大一号,加了箭头和尾翼的“窜天猴”或者“冲天炮”!
单支叫火箭,用篾条固定在一起叫“神火飞鸦”!
当然其威力远非窜天猴可比,射程甚至比弓弩还远,最远可达六七百步,陆战能焚烧敌营、水战可以点燃船帆,其前部有涂了毒药的点钢蒺藜头,虽然入肉不深,可若是没有经验,抬手一拔就能扯下一坨肉来,其杀伤效果非常好。
山下远处的战场虽然惨烈,可在两位姑娘眼中,却是十分罕见的绚丽场景,数百只火箭,在暗夜之中带着火光四处乱飞,宛若烟花一般绚烂。
火箭此起彼伏,闹腾了个把时辰才消停下来,树海浑身是血,带着数百位腰上别着人头的死士,爬回了大寨,泰宁连忙上前问道:“树海,你们老大呢?咋不见人”?
树海抿嘴一乐:“他胆儿小,又怕见血,听说小时候还让炮仗炸过手指头,所以不喜欢火药味儿!早早就睡了”!
泰宁切了一声:“你堂堂蒙古勇士,竟死心塌地替一介鼠辈卖命!简直羞耻!羞耻至极”!
树海白了她一眼:“鼠辈?羞耻?你好意思骂人家?你们黄金家族,啥时候拿我们当人看过?给我们发过月钱吗?给我们家里发过粮食吗?分赏赐的时候,是论功行赏按劳分配吗”?
见泰宁无言以对,树海白了她一眼:“切!你啥也不是!你们这些贵族,都是寄生在我们身上的吸血鬼!我呸”!
泰宁气的直跺脚,指着树海的背影喊道:“树海!你跟张玉衡那小子学坏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树海压根没理她,树海身后的两个蒙古人却回过头,一人朝她啐了一口:“你算哪门子贵族?讲卫生吗?懂礼貌不?知道尊重人不?我们跟着公子好好干迟早也是贵族!比你贵的那种”!
后边上来一个汉子,开口骂道:“你俩积点口德吧!老大的妞你也敢骂?就算老大玩腻了不要了,哪怕把她俩扔了喂狼,如今这片草原,我看也没几个人敢动她们”!
三人回头冲泰宁一脸坏笑,嬉闹着跑开。
泰宁又羞又恼,气的直跺脚,苏巴海近前拉着妹妹的胳膊劝道:“你就认命吧!草原上的女人,向来都是强者的玩物”!
苏巴海叹了口气:“我跟了大汗三年,也没见虎蹲兔打过今天这种痛快淋漓的胜仗!这片草原迟早是人家的!咱们说到底,在强者眼里跟牲口没有两样,都是人家的私产”!
泰宁哼了一声,瘪嘴说道:“就他还强者?生的跟根儿豆芽菜似的!嘴巴又毒!心眼儿又坏!个头还不到我肩膀!天天装的人模狗样!我看他就是个小畜生!小淫贼”!
苏巴海捂嘴一笑:“小淫贼?你话里有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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