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巴图鲁连忙上前劝解,拉着乌云娜的胳膊:“小福晋!此事皆因武晋卿而起,若不是他调虎离山,把你骗到了刀老岱沟,察罕多岂能遭此横祸”?
归昭也连忙劝道:“有老大在,你们就有粮,有了粮还怕无人来归?大不了东山再起,你我火并只能亲者痛仇者快”!
见乌云娜怒火中烧,胸膛起伏不定,玉衡抬手按住她的刀刃,咧嘴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得多洗澡,你身上味儿好重,简直呛鼻子辣眼睛,我都没法儿呼吸”!
乌云娜脸一红,收了割肉刀,狠狠盯着玉衡的脸,怒道:“臭小子!就算一切是武晋卿从中捣鬼,你也脱不了干系”!
察罕多城真是惨不忍睹,光清理尸体和废墟便用了半个多月,在这个过程中,归昭表现出了极强的组织能力和责任心,深受阿喇克绰特部上下爱戴。
半个月后,孙筠的粮队和物资从府谷陆续抵达,察罕多的重建也走上了正轨,随后,当初玉衡交给樊子英的两队蒙古骑兵和400轻装步兵,只希日台吉带了百余人找了回来。
原来左翼的樊子英出发后,根本没按预定路线行动,而是直接掉头回榆林,找到了延绥巡抚张福臻,借了两千骑兵沿着大明边墙一路向西杀到了花马池;在洪承畴处又补充了两千兵马,兵分两路向北杀到黄河,又调头杀回大明,如今驻扎在新安边营。
玉衡摇头苦笑:“子英要做霍去病,确实得靠洪承畴”!
乌云娜好奇的问道:“霍去病打仗很厉害吗”?
玉衡摊手一笑:“何止厉害?在草原上所向披靡,你们成吉思汗就是命好,若碰上了霍去病,三个铁木真也不够看的”!
乌云娜一瘪嘴:“切!吹牛”!
玉衡摇头不语,有些话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他了解樊子英,樊子英自小在草原贩马,熟悉游牧民族的秉性,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无恒产者无恒心”;“游牧部落今天是温顺百姓,明天就是无恶不作的强盗”;“拍死一只母蚊子,胜过拍死一百只公蚊子”!其作风可想而知。
特别是希日台吉归来之后,整个人变的十分温顺,望向汉人的眼神也闪烁着恐惧。如此更能想象的出来,樊子英在草原上的作为,必定是无论男女老幼一概屠之,所有牲畜就地斩杀充作军粮,丰美的草场在他的手上,只会化作片片火海。
玉衡他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他打心眼儿里不希望!可他明白樊子英这么做,也是为了替风雨飘摇的大明斩却后患。所以听说樊子英因为抢了近万匹战马,升任宁夏东路参将的消息后,还是置书以贺之。
呼延用对玉衡置书祝贺之事十分不悦,说他如此作为,必定助长手下投降朝廷的风气,玉衡却不以为然,笑着回道:“相识是缘,既然能一见钟情,好心分手有何不可”?
自希日台吉回来之后,乌云娜四处派兵抓捕奴隶和牲畜,以壮大本部实力。玉衡自然不甘落后,由哈森巴图鲁带队,洗劫了准格尔召、沙日特莫图和苏里格三座神庙,刮地三尺得金银25箱,总值约20万两。
玉衡捧着账册,笑着对归昭说道:“怪不得草原上历代大汗,把信仰和宗教看的比性命还重,原来这大小寺庙,就是草原上成本最低,最有效率的税司衙门”!
归昭点了点头:“连长看的透彻!牧民逐水草而居,若汉人管理草原追着收税,收一两银子税,可能要花五六两的成本,因此无法就地养兵,难以长期在草原立足”!
玉衡追问:“那有没有不用修庙,也能抽税养兵的办法呢”?
归昭低头沉思不语,哈森巴图鲁笑道:“那就只有联姻了!好比这林丹汗,走一处打一处,打服一处娶一个老婆,大家都奉你为主,里外里又是一家人,自然定期向你纳贡”!
玉衡摆手笑道:“草原大小上千部落,如此行事,就算虎蹲兔一副铁打筋骨,天天拿补药当饭吃,也注定撑不了多久!我看联姻这条路行不通,最多只能管两代人”!
呼延用点点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仅靠亲情维系,确实难见长效!不过话说回来,联姻确实是解决眼前麻烦,赢得信任最快,而且最见效果的办法”。
有了银子便要招兵买马,玉衡命归昭和徐公明押解15万两白银回府谷,其中5万两赠与李心葵,4万两交与孙筠扩大驼队采购粮草;剩余6万两全部用于采购军械装备;同时命二人严格按招兵条例,再募6000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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