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的密林深处,元香被一盆冰凉的冷水泼醒了,后脖颈处,隐隐作痛。
她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企图减少被打昏后的眩晕感,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绳子捆在一根枯树干上,丝毫不能动弹。
“小丫头,终于醒了?”一个细哑的男声响起,语气十分的不悦。
元香抬头去看,竟然是刚刚的那个小道士!
不过此时,那小道士已经脱去宽大的道士服,漏出里面精干的黑色短打装扮,手中还握了一柄虎皮软鞭。
小道士身后错落的站着几个陌生男子,均做一样的打扮,此刻正恶狠狠的看向元香。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元香努力的挣扎着,无奈绳子绑的太紧,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小丫头莫怕,我们不过是受人之托,想寻你来问些事情罢了,只要你乖乖听话,道出实情,自会留你一条小命的。”那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自己手中的虎皮软鞭,慢慢地靠近元香。
小道士生的窄眉短目,又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下垂的嘴角衬上一双流露精光的小眼睛,十分的猥琐不堪。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啊!”元香见他靠近自己,大声喊道。
“你可是昌王的贴身侍女?”小道士厉声问道。
元香心中一紧,果真是冲刘乾来的,会是谁的人?颜学渊吗?
自从自己开始服侍刘乾之后,从未出过昌王府半步,唯一见过自己的就只有颜学渊。
不过,眼前这几名男子,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江湖气颇重,丝毫不像是颜学渊的作派,难不成是颜学渊特意寻来对付刘乾的?
更可怕的是,思及这些日子刘乾诡异的态度,还有马车上的对话,他显是提前预知自己今日会被掳走,元香后背直渗出一阵冷汗,刘乾此人心思城府,真真深不可测。
小道士见元香不并回答自己的问话,只是拧着一小张脸思索,顿时大怒,左手持起软辫直接抽向元香。
那虎皮软鞭长四尺,共十三节,鞭头稍细,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利刺,这一鞭子抽了下去,元香左臂上的衣服瞬间被利刺划破,白嫩的皮肤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啊!”元香痛苦的叫喊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小道士见状,居然吱吱的笑了出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丫头,我来问你,昌王是不是真的病了?”
“呜...小的,小的不过是伺候王爷梳洗的丫头,只知道王爷每日都需吃药,还经常咳嗽,来过的大夫都说王爷病的厉害,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元香权衡利弊后,果断的选择刘乾,强忍着痛楚稳住心神,尽量细致的去描述和回答,增加可信度。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昌王早就好了,是在装病?”
“呜...呜...小的不知道啊,王爷日日吃药,饭都很少吃,如若不信,你大可去问大夫啊!”
突然被小道士点破实情,元香有些慌乱,不住的重复着这几句话,企图蒙混过关。
“呵,小丫头,年纪不大,嘴里倒是没有一句实话,老实告诉你,我们早就得了消息了,昌王装病,意图谋反,你要是说实话,今天还可以姑且饶你一命,不然,呵呵,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小道士佯装发怒的诈道。
其实他们并没有收到什么确切的消息,魏则守领尚书事后,大权在握,却始终放心不下这个被自己亲手废掉的皇帝,便派了两路人手前来查探。
一路在明,便是颜学渊一行人,假借新帝名义前来探望刘乾,另一路在则在暗,便是这小道士一行人。
颜学渊探查过昌王府后,并没有窥探到什么实际的破绽,但常年混迹官场,已经让他养成了十分敏锐的直觉,他知道,刘乾不像表面看起来一样简单。
不过没有证据在手,便如同是赌,况且如今局势尚且不稳,比起选择来说,做个灰色地带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在上书魏则守后,颜学渊暗自把刘乾身边有个贴身小丫头的消息透给了另一路人。
所谓借力打力,小道士若是能探出实情,自己也算有份功劳,探不出实情,对自己来说,也不甚损失。
而远在长安的魏则守也深知,自己虽然是效法殷商伊尹,行废立之事,但朝野内外早有不满的声音。
如若刘乾不明不白的死了,有心人拿此作法,很有可能危及他的地位。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让刘乾一直无声无息的活下去,活到自己稳固手中的地位和权利,清除一切障碍。
于是乎,来访之前,魏则守就已经吩咐过,轻易不可动刘乾,那么对于小道士一行人来说,颜学渊带来的这个消息,就成了一个难得可贵的突破口。
“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啊,王爷病了,大夫也说王爷病了,每日的药,小的都亲眼看到王爷吃了。”
元香不住的抽泣着,车轱辘话来回地说,她在拖延时间,仪式快结束了,刘乾回去发现自己不在,会派人来救自己吧?
“我看别跟这个小丫头废话了,狠狠的抽上一顿鞭子,就什么都说了!”小道士背后一直立着的一个魁梧男子大声喊道。
小道士听闻,阴阴的对着元香笑了起来,“你看,我这兄弟的手都痒了,不是我不怜香惜玉,你要是识相,就把昌王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不然一会破了相,可别怪哥哥我不疼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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