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头墨发上还挂着水珠,这样的模样哪里能去见侯爷,文徽行于是道,“有劳了,待我收拾片刻便去。”
小仆转身之时,文徽行似乎还听到他说,“一个大男人,洗澡这么久!”
小仆先行回去了,留下文徽行在室内边擦头发边纳闷,侯爷不应该是派杜桥过来通知自己吗?为什么派个外人来,一个不知情的人若是撞破了她女子的模样,岂不坏事?
她实在想不通,向来行事谨慎的轩辕临,怎么会如此。不过倒也还好,对于隐蔽身份一事,她更加谨慎,并没露出破绽。
夜里的风较傍晚时,更加凉了几分。卷起枯草上几片落叶,窸窸窣窣。
文徽行一出来便后悔了,方才再多穿一点好了,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当真没错,昨儿夜里才下了雨,今夜便更冷了。白天里出了太阳倒也不觉,这入了夜,竟堪比冬日。
她抱了抱肩膀,向着轩辕临住的平溪堂快步走去。
却说,平溪堂这边可真是一点不平息,而这场面的始作俑者,便就是陆小公子,陆元彻。
“哎呀,杜兄弟,你别那么没有意思嘛!怎么就杵着呢,也不说话。”
陆元彻并未归府,而是跑进平溪堂死皮赖脸地不走,现在,正在骚扰耿直的杜领队。
“杜兄弟的体格真是棒啊,这肌肉,啧。”陆元彻边说边举起手臂比量着,跟杜桥线条优美的手臂一比,他的那条胳膊看起来柔弱无比。
杜桥几乎生无可恋。
同神农都的话唠不同,神农都只是在自己专业的领域才能谈笑风生,而且平易近人不令人厌烦,而陆元彻分明就是故意死缠烂打,换句话说就是:捣乱。
轩辕临坐在平溪堂的窗下,实在受不了陆元彻喋喋不休,他轻轻揉了揉眉心,“陆元彻!你怕若是再不安静,我现在就差人去南平侯府送信,让他们把你接回去。”
陆元彻顿时委屈,“舅舅,侯爷!别把我送回去,就住一晚嘛!我做梦都想这样跟一群哥们住在一起了,可以聊英雄,聊天下,把酒言欢…”
轩辕临彻底投降了,除非命人将陆元彻嘴封了,不然他绝对安静不下来。
其实陆元彻也不是个时时刻刻都说话的人,主要是这平溪堂也太静了,他实在忍不住想制造出来一点声音,好热闹热闹。
杜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也不大敢跟轩辕临聊,于是乎,他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等文徽行这件事上。
“邢闻怎么还不来呀!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不过邢兄弟排场还真大呢,居然能让晋远侯爷等着,说出去真能吓死人?不过那个小仆还真是办事不利,早知道我就不拦着杜领队去了。”
他从廊下走到花墙边看着,左看右看仍然不见文徽行踪影,只等来那个小仆。
小仆禀告道,“邢侍卫还需要一会儿。”
陆元彻于是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他有些不满,“邢闻磨磨蹭蹭地干嘛呢,要不要我去看看?”
正当他说着,不远处,迎着月光,文徽行纤细的身影正快步走来。
在竹影花枝间,月光下,她发极黑,肤极白,显得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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