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室间,忽地静谧下来,唯有呼吸声轻缓可闻,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有几寸微光缓缓跃入轩窗,几枚微尘漫游在光辉中,带着午后的秋日特有的干燥气息,落在书房案前那个诡异的盲字之上,血色淋漓。
仿佛昭示着什么诡秘的过往,又仿佛是预示着危险来临,但如今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推测,事实究竟如何,无人可以断言。
文徽行又找来了李静河的一些书卷,对比其上李静河的笔迹与写作习惯,再次确认那一个“盲”字并非李静河本人的字体,而且李静河似乎也没有使用印章的习惯,继而她肯定这一个盲字背后一定有蹊跷,与凶手很可能有着莫大的关联。
她围着那一方梨木书案,看了又看,最为奇怪的仍然只有那一张写着“盲”的黄麻纸,文徽行扶着下巴沉思。目光转而又流泻到书架上,那一份勾画细致的苏州版图上。
身为苏州刺史,李静河潜心研究苏州版图亦属情理之中,只是文徽行心中有那么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副苏州版图上山川河流,分明陈列,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间,她的脑海中,这副版图竟与那日客栈之中,轩辕临的那枚铸心石映照在白墙之上的那副投影,交叠融合,渐渐重叠成一副。
李静河会不会…
另一边,轩辕临则仿佛是一时兴起,只是在书房里随意看了看,便走到轩窗边上,去看院外的那一个银杏树去了,杨勋一时不知道是跟在文徽行身旁再查看查看,还是同晋远侯说上两句话。
正在他暗暗盘算间,文徽行突然道,“杨大人,这书房中的东西可否让属下带回去再仔细研究一下呢,有几个地方尚有一些困惑。”
杨勋有些为难,“邢侍卫,你拿回去本官倒是没意见,只是府衙中有规矩,这凶案现场的物证,都要收归到衙门的,只怕是不好交代啊,你看...”
这时,一旁轩窗下边看树的男人,终于发话了,“让她带回去吧,若之后有人知晓此事,便就说是本侯带走了。”
杨勋见晋远侯发话,便也应允不再阻拦,任由文徽行将那张写着血字的黄麻纸,那个小小的浑天仪以及那一副苏州版图,全部收好。
她仰头看向轩辕临,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轩辕临目光平和,望向文徽行,却只看见少女嘴角那得逞的促狭笑意,目光中似有光芒微微闪动,宛若一枚繁星缀入秋水之中,灵动而美好。
就像是一缕风吹过幽深的山谷,一条虫瞥见了春光乍泄的靓丽,一潭死水被忽然而至的一枚石子唤醒。
轩辕临忽然就想起当初曾听闻父亲说与母亲的话,何为宠溺?或许不过如此,依靠与信任,在她肆意妄为的时候为她撑腰,做一棵能栉风沐雨的梓树。
二十余年的岁月中从未有过的想法,忽然就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满足快乐,难以言喻。
他转开眼,遏制住情绪的波澜,冷冷道,“也看了有一会了,既然找不出什么了,便走吧。”
几人于是从李静河的书房中走了出来,杨勋又命守在外边的衙役官差,将门上的封条重新粘好。
另一边,书房外的水榭之中,陆元彻与杜桥,桐枫等人已将其余人等的口供记录在册。
陆元彻见他们出来,赶紧几步蹦过来,“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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