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谢什么谢,身为医者,我最见不得老弱病残需要帮助了。再说了,也是因为我医术好啊,换别人也不一定能给医好。”
“我是说,谢谢你帮我查案。”
神农都张了张嘴,有些诧异,然后伸手拍拍她的肩,“说什么呢,你是我师妹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再说了,不跟着你,我一单任务都接不到啊,阁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带我,你也知道,我也就会写医术,破案追踪这方面我实在是不行。”
文徽行转过脸去,好不容易有那么点儿感动也一下子荡然无存了,她此时十分不想理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好在那个大哥的号签十分靠前,是四十七号,他俩不过才排了两柱香的时间就排到了。
寺院后殿点着沙罗香,是安静而清静的佛门圣地。有小沙弥前来引路,“二位施主只有一签,只能进去一个。”
神农都看着文徽行,目光中有点不甘,“哎,看来我只能下次再见见这位真人了。算了,你进去吧。”
他转而有对着那小沙弥,“麻烦小师父带我去前边吧,我想给庙里添些香火钱吧。”
小沙弥光秃秃的头顶圆圆的,面容清秀蛮有慧根的样子,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他双手合十,“多谢施主,请随我来。”
然后抬手指向里边掩着的门,对着文徽行说,“怀静法师就在里边,这位施主过去便可。”
内阁中只有两扇高窗,光线并不好,地上铺着软草席子,上边放置了两个蒲团,房间四角放置着黄金佛像,一个穿着大红色烫金袈裟的和尚,正在蒲团上闭目而坐,一手捻着念珠,一手中敲击着木鱼,胸前挂着个金漆小铜镜。
怀静法师听到声音,于是停下手中的木鱼,抬眼望着她。礼佛之人慈悲为怀,自然面容和善,可这位怀静法师却生得一副异域模样,眼眶深凹,鹰鼻高挺,面容已经苍老了,眼神中却带着些锐利,文徽行心里正寻思着,这个法师想必是有些胡人血统,倒也算符合天竺高僧的样子。
他缓缓开口,嗓音极其低沉沧桑,“阿弥陀佛,施主今日前来,心中可是有什么惑事吗?”不知为何明明是佛门中人,听到他的声音,在这样一个略微昏暗的厢房中响起,文徽行却觉得后脊发怵,似乎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文徽行笑着行礼,“在下素来听闻,怀静真人慈悲为怀,怜悯众生,于是今日前来讨教一二。”
怀静法师,半闭着眼,只留得一丝余光,他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另一手置于胸前铜镜之上,缓缓道,“不知施主所求何事啊?”
文徽行虽不屑于这种高僧故弄玄虚的作态,但也笑道,“是这样的,在下有一好友前日身死,死状诡异,死因不明,在下为此心乱如麻,不知真人可有化解之法。”
怀静法师道,“生既是缘起,死既是缘灭,无论死于何故,都是源于因果轮回,无可避免,还请节哀。”
文徽行一字一顿道,“但他死于三尸蛊。”
怀静法师一直不动声色转动佛珠的手微一停顿,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不过这个小动作也已然被文徽行收于眼底。
怀静法师道,“施主为何与老衲说这些,老衲乃佛门中人怎会知晓那种失传的毒蛊。”
“哦?法师很了解三尸蛊吗,在下也是查阅典籍方才知晓原来三尸蛊已经失传已久,没想到法师终日礼佛竟然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怀静法师沉静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丝细微的冷意,“施主在说什么,老衲不知。”
文徽行见他与自己打马虎眼,便也直截了当,“那法师可曾认得阮驸马,阮成玉。”
怀静法师,半闭着眼,只留得一丝余光,打量着文徽行,喉口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双忘乃是真法。在老衲眼中,众生皆平等,杳无差别,自然不知施主口中所说之人。”
“可法师怎么会不知呢?在下听说,您每七日问世一次,其他时间都是闭关修行不见人的,而驸马阮成玉却是在八月十七前来寺中拜见的。”
文徽行看着眼前的怀静法师,眸光警觉,语气笃定,“八月十七到今日八月二十二,尚未到七日期限,也就是说八月十七那日并不是您帮人指点迷津,答疑解惑的问世之日,您是单独见的阮驸马,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怀静法师那张眼眶凹陷,鹰鼻高挺的脸,此时苍老的皮肤都耷拉下来,闭着嘴唇缄默不语,在幽暗的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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