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徽行问道,“冯仵作,查出来什么没有。”
冯三易说道,“我刚才查看了死者身上的伤痕,死者手肘和膝盖处均有淤青肿胀,判断应该是与人搏斗时跌倒所致,颈部一处勒痕颜色尚浅,初步判断力度应该不大,并不足以致死。”
他停了片刻,接着说道,“至于确定死因尚不能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并不是被勒死的。”
韩见山惊讶道,“不是勒死的,那是不是也就说明,秦公子不是凶手。”
文徽行略一点头,“但也只能说他的嫌疑减轻了,并不能完全排除。”
她边说边走到尸体旁,尸体颈部那不算深的勒痕,无从判断的死因,眼前这名死者的状态竟与驸马阮成玉出奇的相似。
想到这里,她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尸体颈部处,在略微发紫的勒痕间,分明是一个细小的血点。
她目光沉了沉,回头看着韩见山,“韩少卿,能不能差人把神农大夫请过来。”
韩少卿有些疑惑道,“可是发现什么了?”
“嗯,这个案子很可能与驸马案有所关联。”
文徽行脸色严肃了几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时死者刘清丰的心脏上也插着一根黑刺。
韩少卿也正色道,“好,我立刻遣人去请。”
韩见山将神农都送到摆放尸体的厢房门口,自己却没进去,神农都问他道,“韩少卿你怎么不进去啊?”
韩见山方脸上挂上一丝尴尬,“嗨,说出来本官也不怕你笑话,那开肠破肚的场面本官真有点受不住啊。”
韩见山说的是实话,刚才在里边不过才看了几眼,他已经有点儿受不了,大理寺的差事儿可真够他受的。
神农都与韩见山又侃了两句,便拎着小箱笼进去了,心中好奇的冯三易也跟着进去了。
“阿行,咱俩好像才分开不久的样子,你一定想象不到,我爹看见大理寺的人来请我时那个表情的变化,真的是变幻莫测,异彩纷呈…”
神农都带着他那个自制面罩,声音有些不清楚,只露出一双充满疑问的眼睛眨啊眨的。
“少废话,你先看看这个人,我怀疑他与阮驸马的死因是一样的。”文徽行打断他。
“嗯,我看一下。”
神农都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看到尸体的脸时,忍不住小声惊呼,“死的是刘清丰?”
文徽行有点惊讶,但转而一想神农都认识个谁倒也不奇怪,便只问道,“你认识他?”
神农都点点头,“谈不上熟识,但是也有耳闻,让我想想啊,大概是中秋前几天,他到过我家医馆里。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我有些美容养颜的良品,来我这儿讨要。”
文徽行思索着,叹了口气,“想必是想讨哪个女子欢心吧,你也查看一下他心器附近有没有那种黑刺。”
她看着已经全身冰冷的刘清丰,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只知道成日寻花问柳,哪里会想到自己某一日就突然一命呜呼了呢。
神农都一边从箱笼中取出小刀,一边感叹道,“唉,前些天还活生生的人,没想到如今就已经死了。”
“刘公子,得罪了。”他说着,查看了刘清丰颈部的小血点,然后伸手解开刘清丰的衣服,在他左胸处划了个十字形。
刘清丰死了不过才一个时辰,鲜血尚未凝固,甚至还带着些热气,刚划开皮肤,就一股股顺着十字形伤口汹涌而出。
视觉刺激和弥漫的血腥味儿,混合着厢房中原本的脂粉香气,又香又腥的,令人作呕。
文徽行有点受不住,转过身在厢房中踱步去了。只留下神农都和打算偷师学艺的冯三易在尸体旁。
冯三易帮忙记录,神农都则在其心器中仔细查看。“死者心器肿大,充血严重,系因心器骤停而死。”
他用清水仔细清洗脏器,然后用镊子翻找着,终于找到一根肿胀的经脉,
“找到了。”
他用镊子小心地夹出一根小小的细细的黑褐色的刺状物,在灯火之下闪着诡异的光。
冯三易都忍不住叫出来,“这是什么?”
文徽行连忙上前查看,果然,凶手用了同样的方法杀了驸马,如今又杀了一个人,秦章秦公子很可能只是凑巧与刘清丰起了争执,被真凶当了挡箭牌。
可是驸马与刘清丰有什么关系呢,凶手又为什么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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