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鼠须老头儿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啊可惜,本来还想养出白气来,浪费了。”
我顿时明白了,汪晴晴现在虽然凶,却只是最初级的黑气,如果她伤了人命,那就会变成更上一层的白气,鼠须也是一石二鸟,用了替罪羊这个法子,一方面能把安家勇解救出来,一方面把吞了人命的汪晴晴养的更厉害,他就能收获一个小鬼了。
就冲着他能这么轻易的摆平汪晴晴,也知道他绝不是吃素的,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本想等安家勇来了教训他一下,谁知人家靠山这么硬,真是谁主沉浮二十年,今朝一昔被人碾,我二十万还没到手,可不能交代在这,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就跟程星河使眼色,让他找个出路咱们赶紧跑。
可程星河摇摇头,那意思是碰上这鼠须,跑不了。
这时安家勇赶紧撺掇鼠须:“大师,就是里面那个傻逼坏了您的大事儿,现在收拾他还来得及!”
鼠须一听,冲着我这边就咳嗽了一声:“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到底是三舅姥爷的传人,骨头能断,面子不能丢,既然躲是躲不过去了,索性昂首挺胸的出来了,说:“前辈,你这么做事儿可不合规矩,没有给同行下替罪羊的。”
程星河一看我这个理直气壮的态度,瞅着我跟瞅傻子似得,不过他跟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跑又跑不掉,只好跟我一起出来了,还嘀咕着要是真得罪养鬼的送了命,就让我去他坟前驼碑赎罪。
安家勇立马说道:“你照过镜子吗?没钱买撒泡尿照照也行,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大师的同行?”
鼠须看我胆子这么大,倒是有些意外,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你们家老人没教给过你们,我们黑先生,做事儿不讲规矩?”
黑先生,啥意思?可没成想,程星河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这名头多吓人似得。我注意到程星河的视线落在鼠须黑伞的伞柄上,那伞柄看着十分寒酸,上面还有并列的三眼疤。
还没等我看清楚,忽然就觉得一股子凉气喷在了我脑后,接着一只白手不知道从哪儿伸了出来,就抱在了我胸前,指甲上还有红色的指甲油呢!
是他养的鬼!
那手逼着我跪下,我感觉的出来事儿不好,跟当初小乐推我一样,像是要把我整个推出身体之外……这东西要害我!
程星河脸色一凛,就想过来帮我,可他像是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墙,一下被摔出去老远,脑袋重重的砸在一辆丰田霸道的车头,“当”的一下好大响,听着都疼,不过他竟然一声没吭,咬着牙就要站起来,倒也算是个人物。
我心里越来越沉了,程星河其实不是什么善茬,可在这个老头儿面前,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难道黑先生就是这种开挂般的存在?我刚入行多久就提到这种铁板,真够倒霉的。
鼠须的声音忽远忽近夹着咳嗽声响了起来:“小孩儿,你资质不错,不过你运气不好,碰上的是我,就给我家小的开顿饭吧……”
没等他说完,我就大声说道:“运气不好的是你吧?反正你也活不到一百天了,黄泉路上我先走,谁不等你谁是狗。”
身上的力道顿时消失了,鼠须的声音一下变了调:“你会望气?”
安家勇眼瞅着我要倒霉,本来幸灾乐祸的,可眼瞅着老头儿的态度一下变了,顿时也愣住了:“啥叫望气?”
鼠须根本没理他,我只觉得身体一下回复了平衡,那只染着红指甲的白手态度大变,竟然的殷勤扶住了我。
我站好了,就看见鼠须的表情已经从阴狠变成了焦急,我没开口,望向了摔在霸道边上的程星河。
鼠须看出了我什么意思,只见程星河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扶住了,以人类没法自己做到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
安家勇看见这个场景,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鬼……真特么的有鬼……”反倒是高亚聪比较淡定,就冷冷的盯着我们。
鼠须支着伞,就冲着我走近了几步,像是急着听我说话。
鼠须的保寿宫上有黑气,那黑气虽然被天庭上的紫气压着,但眼瞅就要犯出来,这说明百天之内,他会面临一个生死大劫,而他子女宫上也浮现着发灰的黑气,这是以下克上,说明这次劫难,是因为至亲要跟他反目。
我说道:“你家门不幸,后辈不孝,会给你惹下大麻烦,把这个至亲摆平了还好,摆不平,倒霉的就是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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