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嬉皮笑脸:“哪会不安全,我厉害着呢,我扎...”
沈燃简直听不下去:“你先扎死我得了,还没扎够,我手还疼着呢。”
赵一平别过脸去,算是表示同意。
醍醐伶俐的赔笑:“我知道今天我不在你们辛苦啦,以后我尽量多留时间在店里。”
“那倒不必了,”赵一平叹气,“今天店里一共就来了六个客人。”
“怎么回事?”
“万隆丰降价了,壮劳力们也吃得起了。”沈燃也叹气。
“啊?”醍醐觉得不可思议,“大家不是前两天还...”
赵一平哭丧着脸道:“咱们店里可没有万隆丰那种享受,万隆丰三个字就能满足多数人的虚荣心,更别提那环境了。简直是花一样钱补五样。”
他说完就垂头斜倚在橱柜边,连连叹气。
“真没办法了吗?”醍醐也跟着起急,“不行咱们也降价吧。”
赵一平瞥她一眼:“然后万隆丰再降价?咱们也跟着再降价?万大发家大业大,咱们可支撑不住啊。”
沈燃知道赵一平说的没错,如果靠价格竞争肯定是没戏的,最后大家一起完蛋也肯定是会英楼先完蛋。
先降价先死,这是餐饮业的市场规律。
硬扛着可能有一线生机,降了价就再也涨不回来了。
“短时间可能改善不了,”沈燃若有所思,“但是,如果能维持一段时间,说不定有办法缓和。”
“这些天赚了不少,”赵一平忙不迭答应,“你可不知道,这几天足足赚了好几贯呢。”
“我知道,净赚四贯零八百三十文。”沈燃报数。
他经手的进料和出品,心里始终有账本。
“足够了,这些钱,加上我手里还有些祖产,能支应好些日子呢。”
沈燃摇摇头,一脸促狭道:“那也不必。挣来的是挣来的,留着有用。至于这段时间支应的钱,我得给他来个羊毛出在羊身上。”
“什么意思?”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弄玄虚道:“明天一早,就把店门口收拾收拾。”
“那我来打扫吧,”醍醐答,“扫扫土,门窗都擦干净些,也叫客人看着清爽。”
沈燃啧了一声,打断她道:“不扫土,门口那才多少土啊,还得从后院再铲土去。”
“啊?”赵一平张大了嘴。
“先把门口那地上,扬上灰...”沈燃边说边琢磨,“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说不清那个样子,明天开始也都不用早起了,都歇着,养精蓄锐。”
他说完就在那两人迷惑不解的表情中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会英楼的门面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门口的地上散落着沙土,炉灰渣滓,菜根蛋皮;
门窗上除了土,还糊着泥,从前贴的几张告示都被撕掉,凭着一个纸角扒在墙上摇摇欲坠;
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门窗乱响。
再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黑洞洞的,原先的矮几都被收了起来,只剩一张摆在正对门的位置上。
而门外的正对面还是韩凝礼的卦摊,此时沈燃正与他并肩而立,审视着自家门面,满意的不住点头。
韩凝礼抱着膀子直乐:“小郎这算什么意思?”
“怎么样?先生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吗?”
韩凝礼不明就里,自然答不上来。
沈燃却边扫视着店面边问:“依先生看,这样的铺面,一日能有多少客人上门?”
韩凝礼嘴角向下,撇成一个夸张的角度,摇摇头才答:“我看一个也没有。”
沈燃听了非但不生气,还郑重的掏出一把大钱摆在他的小桌上:“我也照顾照顾韩先生的生意吧。”
“哦?沈郎可是要算算时运?”
沈燃摇头:“劳烦先生,帮我注意万隆丰的生意。”
“恐怕短期内不会走下坡路。”韩凝礼叹气,“小郎何必苦等呢?”
沈燃扭头朝他一笑道:“不,我想要知道的是他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韩凝礼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放声大笑:“我在你家吃了这么久的饭,竟没有发现沈小郎也是满肚子坏水。看来有些人要倒霉了。”
沈燃拱手道:“这几日我照例给韩先生送饭,羊羹片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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