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姐听了,扑哧一下乐了,说:“是两肋插刀。”
伍德先生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太着急,文森先生说完全康复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先去给凤娇写一封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盲姐安心的躺着,有点倦意但是不肯闭上眼睛,就怕再次醒来又坠入那个无边的黑暗中。又不知睡了几时,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腹痛,盲姐捂着小腹,面色苍白不敢乱动。盲姐闭着眼心想:“果然自己还是享不得福的,好不容易盼的眼睛能看见了,如今怕是又得了什么怪病。”越想越灰心,索性起了死的念头。
伍德先生午后又来了,见盲姐闭着眼,面如死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说到:“蒙希小姐又做噩梦了?别怕,刚才文森和我说今天开始又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了。”随手拉开盖着的毛毯,想要搀着盲姐出去散散心。
伍德先生扭头看到盲姐裤子上有红色的印记,立刻明白了,轻声说:“你先躺着,我去叫个人。”
伍德先生叫来了护士小姐,在门外说了几句,护士小姐呵呵的笑了,推开门走到盲姐跟前,在耳边说到:“蒙希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步入女人的世界啦!”盲姐怔怔的不了解,护士小姐边帮她换衣服边把生理期的来龙去脉讲解了一番,又告诉她经历这个之后女人身体的变化。盲姐开始觉得好奇,年少时家里的姐姐妹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后来又羞红了脸不敢听。换好衣服,躺回床上,伍德先生又进来了。
伍德先生关切的说:“蒙希小姐,我们过几天再出去走走,安心躺着就好。”盲姐想起伍德先生刚才见到自己的情景,虽然如父亲一般,但是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别扭,只应了一声“好的”便转头假装睡去了。
随着眼睛的逐渐恢复,盲姐的心情也越发好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盲姐身体和心理上的变化,盲姐感受到了胸部的胀痛,感受到了生理期来临时忽好忽坏的心情。终于,在一个噩梦连连的半夜,盲姐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房内所有的摆设和物件。
盲姐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她蹑手蹑脚的起来开了灯,仔仔细细的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看到白色的床单和枕头,灰色的毛毯,床头插着的鲜花,床边摆放着的椅子,又想到伍德先生总是坐在这里和她说笑。后来又盯着床正对面的十字架,像是在哪见过。盲姐不睡了,连日以来的不安和担心全部抛诸脑后,她完全好了,用文森先生的话说:“世界又来了。”
一大早,护士小姐进门的时候,看到盲姐坐在床上开心的看着她。盲姐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一直关心她的护士姐姐,盲姐高兴的说:“姐姐,你真好看。”护士小姐咧开了嘴,兴奋的说:“蒙希小姐,你能看到了!”又转身在走廊大叫:”快叫文森医生,蒙希小姐可以看见了。“
几乎伴随着叫声,文森先生走了进来,仔细看了看盲姐的眼睛,又问了好多个问题,又指着房内的陈设让盲姐描述,再三确认了盲姐的辨别能力。随后说:”蒙希小姐恢复的更好。出院下周吧!“
不一会,伍德先生风风火火的来了,手里拿着一束艳丽的鲜花。盲姐终于能看到这个“父亲”了,她看到了伍德先生蓝色的深邃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挺立的高鼻梁,长期戴着眼镜的缘故鼻梁上有两个浅浅的红色印记。盲姐又看了看伍德先生的手,伍德先生多少次用这双慈爱的手挽着她,搀扶着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
盲姐不说话,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伍德先生走近些说:“又哭了,哭多了可又要看不见了。”盲姐赶忙擦了擦眼泪。又听伍德先生说:“好是好了,但是文森说这半年间还是需要多次复查,看来不到深秋我们是没办法回家了。我已经在医院旁边找了住处,下周就搬过去,等你眼睛全好了,立刻回去。“
盲姐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也像是听到了,也不说话只知道哭。伍德先生开玩笑道:“哈哈,别是眼睛好了脑袋傻了吧!”
这一周,伍德先生带着盲姐把医院内外走了个遍,盲姐看到了熙攘病房里的人间百态,看到了从前午后逛过的小公园的姹紫嫣红。
伍德先生带着盲姐出院了,搬进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庭院。这个清爽干净的庭院,却成了盲姐不堪人生的开始。确切的说,推依依入井的那天,盲姐的心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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