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格捩了他一眼,他居然不知收敛,嚷嚷着,“你踢我干嘛?”
空间中的三人陷入迷之尴尬的境地,没人再说话,这顿饭好歹到了尽头,有人暗自松了口气。
水池里餐具满满当当,各种色彩交织,温热的水流如瀑涌下。
“戴上手套吧,不伤手。”
“谢谢。”
前面那栋楼的灯光星星点点,那点光亮投不进磨砂玻璃窗,只留斑驳的光影依稀辨认,更添几分朦胧暧昧。
厨房灯带下,两个人并排站着,安静洗碗,谁都不说话,只是默契配合着,一人洗涤一遍,一人接过来冲洗第二遍。好似许久未曾这么靠近,未曾这样安安静静共事,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沉浸在这宁静里。
直到,盛熠择叫嚣着,他不喜欢这种排斥磁场。就像是看到一个如镜的湖面偏想丢颗石子,看到一尘不染的白雪就想踩上去留个脚印。那种原生态被破坏掉的时候他感到一丝快感。
“你又怎么了。”
“我要喝水!”
“渴着!”
“你别走啊,你干嘛呢?”
“洗碗!要不你来?”
“那还是你来吧。”
“安静给我呆着!”
“不……”
肖格关上门,对他的吼叫充耳不闻,优优这两天也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洗完之后,一个眼神,二人出门倒垃圾。
优优用纸巾包裹住湿垃圾的袋口,提着先下楼。肖格在后面把卫生间的和房间里的所有垃圾都清出来,也用同样的方式提着。
二人一前一后,到完垃圾,并不急着回去。肖格提议出去转悠转悠,优优微笑默许。
正月十五,夜晚清冷,不过月亮还是很圆很亮的挂在天边,一圈清晰的光晕,皎洁明丽。
“今天元宵节。”
“是啊,过了元宵这年就算过完了,你今年也没跟家人团聚啊。”优优抬头看着月亮,低头两朵小花缠绵缱绻,她微微入神。
……
“优优?”
“嗯?”
“你看什么呢?”
“哦,没有,你刚说什么?风大我没听清。”
“嗨,我说……对了,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嗯,打过了,我妈还多次嘱咐让我不要吃汤圆,说我胃不好不能消化,我小时候爱吃汤圆,哈哈。你呢,你跟你弟弟关系那么好,他应该舍不得你走吧。”
“他个皮猴子,只要给他买些爱吃的东西,一准忘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又在疯玩些什么呢!”提到弟弟,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久久未消。
“小孩子嘛,调皮点看起来更阳光,总不能要求他像个大人那样规规矩矩,束手缚脚……我小时候才皮呢。”
这话不假,她小时候过分淘气,这方面无人出其右。
他突然轻微叹了口气,很轻,但是还是被捕捉到,她望着他。
“怎么了?”
“是哦,他大大咧咧的很阳光,不过其实我有时候还挺伤春悲秋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让她想起一句诗词“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伤春悲秋?真的假的?哈哈哈……我问你《红楼梦》里面你最喜欢谁?该不会是,林妹妹吧?”
“你怎么知道?”他看她憋笑又惊奇的眼神有些迷离虚弱,“林妹妹怎么了,她有才情,叛逆痴情,不为谁委曲求全……”
“小盆友,别紧张,来握个手,姐姐和你一样。”优优哈哈一笑,随意的抬起手,本没想那么多,但是抬起手后就后悔了。
这行为多少有些暧昧吧,可现在撤回去更明显更刻意,进退两难只能僵在半空。一双温暖滑润的手就贴上来,很多很多年没有碰过男生的手,她心里一惊微微一缩,努力克制不露怯。
这只手没比优优的手大多少,干净修长,但黑了点。
“你手好凉啊,是不是外面太冷了?”
优优听这话心里一愣,她心里此刻并不想立即回去。
“我带你出去喝杯热饮庆祝元宵节吧。”
这句话倒是让她放松下来,神情复明,“哈哈,通常遇见这种情况,不是你会脱外套给我披上吗?嘿嘿嘿……”
“又调皮了,我只穿了一件外套,脱下来就剩秋衣了,那样我会冻死的。”说着轻轻敲了敲优优的脑袋,眼神中划过一丝宠溺,不过她没看到。
“这里元宵的气氛也不浓,小时候我们那里正月十五会有花灯会,家家户户就出来在街上逛,热热闹闹,大人小孩都开开心心。五颜六色的花灯,还有灯谜,小时候识字不多猜不出来,现在想猜却没有了……”她说这些话像是回忆起上个世纪的情形,很遥远很模糊。
“那我现在给你出一个?”
“你还会出灯谜啊!”
“当然了,听着啊!嗯……”
“……现编啊?”
“别打岔!有了!远看娇娥近看子,走到树下闭上眼,洞里一鸟开口叫,您心上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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