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仆连声应道,转身出去。实际上是和老爷商量去了。
书房,少年的父亲手持一本账簿,头也不抬道:“知道了,难得他这么懂事,今天又把他娘哄得那么开心,就给他个机会,今天多宝阁的确有我需要的东西,他也知道,那你去账房支五万两银子给他,就当我不知道好了,去吧。”
“是。”老仆应声出去。心中思量今天的少爷有点奇怪,可是那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拿着五万两银票,少年又抄起在柜子中找到的银两银票,金银细软带着老仆出门去了。
到了多宝阁门口,少年让老仆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了。老仆有心跟进去,可是又怕少爷发火,只是奇怪今天的少爷格外的奇怪呀。
老仆一直在多宝阁等到拍卖会结束,人都走光了,可是还不见少爷从里面出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忙进去询问,这才知道自家少爷从前门进来又从后门出去了!
意识到不妙的老仆忙回去禀告老爷,老爷大骂废物,只得动用关系满城的找人。
却说那少年从多宝阁后门出来,走进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再出来就只有一个粗布麻衣,脚踏草鞋的清秀少年了。也再没见哪位少爷出来。
这位粗布麻衣的少年从巷子出来,恰巧也住进了李远致所在的那家客栈。
第二天周家少爷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毕竟满城搜了一夜,弄得鸡飞狗跳的也没见着哪位少爷的影子。
李远致这时正和小猴子在大厅吃早餐,没钱是没钱可不能饿了自己,反正债多不愁嘛。倒不是没想过将自己储物空间的灵珠米或是其他天才地宝卖了换钱,只是一来太扎眼,二来财不外漏,自己年纪太小容易引来祸患。只能打着霸王餐的心思,以后偷偷换了钱再来还账就是。
大厅里食客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周家少爷被绑架了,也有人猜是周家老爷得罪人了。更有人说是有小道消息,周家少爷被人掉包了,昨天的那个根本不是周家少爷,还说周家昨天损失几万两银子,就连周家少爷的私房钱都不见了来论证,说的有声有色,好似真的一般。更有人大喝掉包的好,周家老爷这些年鱼肉百姓,和官家沆瀣一气,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是遭报应了云云。
就在此时,哪位少年也恰好出来吃饭,正好李远致抬头看了个正着,少年也是一愣,真么巧。只是自己现在换了容貌衣服,想来没人能认出我来。仍是自顾自走来,甚至转了一圈,就在李远致桌子做了下来。
“真巧啊,没座位了。”少年故作遗憾的说道。
“是呀,我们衣服都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俩呢。”李远致笑眯眯的看着浑身都变了样的少年。
“是呀,真是有缘,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早餐吧。”少年仍是装作不知道李远致在打量自己的样子,叫来小二点餐。
“当然不介意了,毕竟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远致看着故作镇定的少年。李远致第一眼看见少年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以为衣服装扮一样所以觉得眼熟,但是少年坐在身边后那种熟悉感更强了,仔细大量少年,发现少年眼中的那种疲惫和伤感和昨天小镇门口遇见的那少年一模一样,模样可以骗人,但是眼睛绝对不会。再结合大厅众人的猜测,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装成周家少年的人,而现在他又扮成自己的样子来了。
“哦?一面之缘。”少年心中一紧,暗道不可能。脸上仍是一脸淡然的问道:“我可记得是第一次遇见兄台呀。”
“昨天在城门口,小兄弟……”李远致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兄台,原来是你呀,走,我们屋里去说,真是好久不见呀。”不等李远致说完,少年就急匆匆打断李远致的话,招呼小二把早餐送到李远致房中去。
李远致仔细感应少年的境界,和小黑子确认只是一个凡人后才起身和少年回到了自己房间。
“兄台好眼力,不知是我哪里出了纰漏。”少年进屋关门抱拳道。
“这位兄台并非露出破绽,只是在下眼力好而已。”李远致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靠感觉诈他的。
“不知兄台想要如何。”少年见李远致并没有打算交出自己的意思,便坐在桌前,天下无事不可谈,只是利益多少而已。
“呵呵,倒是请问兄台因何如此行事?”李远致并没有着急敲诈一笔来付房费,倒是挺好奇,难道刚出来就碰到劫富济贫的好人了?
“看不惯周家横行霸道罢了。”少年淡淡道。
“所谓见者有份,相信仁兄不会吝啬吧。”见少年不愿多谈,李远致直接开门见山道。
“好说,只是不知仁兄觉得多少合适呢?”少年见李远致也如世俗人一般,不由得有点失望,眼中的轻视一闪而过。
随后李远致从少年哪里敲诈来几十两银锭以及几千两银票,小二也送来了餐食,吃完饭,俩人像是相谈甚欢似的,李远致送少年出门,挥手作别。
小黑子看着俩人一个比一个能装,虚伪的他想吐,直翻白眼。
有了银子,李远致终于不慌了,等少年结账出门,李远致也赶紧收拾东西出门,但是被拦下了,看来客栈也怕他们吃霸王餐。李远致匆匆结账追了出去,幸好少年并没走远,还看得见。李远致不慌不忙的远远坠在少年不远处。
跟着少年,发现少年进了棺材铺,买了棺材和纸人纸钱之类的祭祀用品,棺材店的人帮忙抬着,李远致远远跟着,一行人出了东门,和昨天进城时完全相反的城门。
李远致跟着到了一座破庙,庙里有不少老人孩子,棺材铺的人放下棺材走了,李远致走进破庙,发现一群人正将一具老人尸骨放入棺中,那少年也在。少年像是没有看见李远致。一行人封棺祭拜。然后抬着棺材到破庙不远的山丘埋了。
然后再回到破庙,少年将身上的财物银票分给一众老人孩子,并一一作别。然后转身向西方而去。
待少年走了。李远致才过去与一老人询问。这才知道,埋得那人是那少年的爷爷,那少年是老人捡来的,老人一手将其抚养长大,只是可恨的周家人嫌弃老人老了,种不了地,收回了租给老人的地,眼看着要收成了,可是没想到出了这事,老人一病不起,撒手而去。而这些老人都是被收回土地的没有劳动力的孤寡老人和一些被人遗弃的孤儿,和那位下葬的老人原是挤在一起存活的可怜人。是那少年让他们在此等候,他自己进城买棺材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拿出这么多钱给他们,让他们到别的地方谋生,离小镇远远的。只是从小看着少年长大的老人们都怕这钱是不明来路的钱,良心难安。
李远致给老人讲了钱的来路让他们放心,也让他们赶紧启程去别的地方,不要被周家人抓到了。又将从少年哪里敲诈来的钱都分给这群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催促他们上路后,向少年离去的方向追去。
老人看着同是粗布青衣小草鞋的少年郎,不由得感叹,皆是潇洒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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