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不抓了?”
你还想着这事呢?我没好气的看向这个钢铁直男,真想一巴掌拍他脸上:“拿什么抓?再让你那把破剑羞辱我一次吗?”
夜瑾年笑得更欢畅了:“幸亏你剑大哥有事出门了,不然听你说它是破剑,它会气死的。”说着他拉过我的手,把剑放在我的手上,“来,刚刚没反应是因为你剑大哥不在,这次你拿着剑对着目标劈过去试试。”
“你干嘛不自己来?”我才不上当呢,说着我就要缩回手。
夜瑾年坚定地拉住我,一本正经道:“我是悲悯万物的神仙,不可以无故杀生的。”
我去,你当本姑娘是傻的吗?你带着十万天兵杀去魔界不是杀生?还是捅了苏暮羽一个大窟窿不是杀生?我到现在做噩梦的时候还会梦见那只山鬼凄厉的眼神好不好?
现在面对一只野鸡你说你不能杀生了?腹黑男!
我送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更不想干了:“呵呵,我也不想枉造杀孽,咱们回吧啊!”
他依旧拉着我不松手:“你是肉体凡胎,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身体必然亏虚得厉害,所以你一定得好好滋补才是。来!”
亏虚?我怎么听这话那么别扭呢?野鸡此时非常应景的咕咕唧唧叫了几声,想到鲜美的鸡汤,我默默咽了一下口水,决定从善如流……
人生第一次杀生成功,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剑愣住了。野鸡垂死挣扎着,在茂密的林木间凄厉地惨叫翻腾。我被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夜瑾年身边,被他一把托住了后背才勉强停了下来。
从小到大被照顾得太周全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动物在临死前的情状竟如此惨烈可怖。野鸡的血撒得到处都是,我一把甩掉手里的剑,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夜瑾年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默默将死透了的鸡拎起来,牵着我的手往回走。我强忍着恶心偷偷看向死鸡,夜瑾年白玉一般的手拎着鲜血淋漓的尸体,这画面实在违和得厉害。我不忍心再看,却又不敢代替他拎着那只死鸡。
回到家夜瑾年拎着鸡就往灶台走,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背影真是帅呆了。现代女性眼里什么样的男人最帅?我个人认为,那一定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最迷人喽!
我暗暗花痴着等着看夜瑾年为我洗手做羹汤,没成想人家只是把鸡往地上一丢,然后舀了一瓢水洗干净手,便施施然走了,走了,走……了……
我在夜瑾年和鸡之间来回瞅了几圈,看夜瑾年这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果然又是我想太多了。我叹口气挪到树底下坐下,心里琢磨着要么还是去求救闰土吧。
夜瑾年径直往卧室去,听见我的叹气声淡淡道:“我有些疲乏先歇息一会儿,你也不要总想着去麻烦闰土一家,等会儿我就帮你收拾。”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夜瑾年,他的脸色一直苍白得像纸,久而久之,我竟习惯了他这幅样子,把他受伤的事给抛到了脑后。闻言我歉意的看了看他,夜瑾年此时已经疲倦地和衣躺下了。
日头都已经开始偏斜,午饭却还没有着落,我赶紧洗了手,用仅有的那点食材做了一锅野菜粥。夜瑾年起身勉强吃了一些便停了,我自认厨艺十分不俗,可是却依旧没能得到他的青睐。
似乎他总是吃得很少,我接过他手中的碗,还未等放下,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我情急之下把碗一丢就去扶他,可是我忘了他比猪还要重的事实,人没扶住,我自己却被他压在了底下。
“夜瑾年?夜瑾年你怎么了?”得不到回应,我只好拼命将他挪开来,然后起身拍拍他的脸继续叫他的名字。
好在夜瑾年还算有些意识,只是他的脸颊摸着似乎有些发烫。这是又发烧了?
“夜瑾年你怎么又发烧了?我看看你的伤口啊!”说着我就开始熟门熟路地扒他的衣服。刚解开外衣,我便看见他雪白的中衣上染了一滩血迹。坏了,我赶紧打开他的衣服,只见原本冰蓝色的伤口此时隐隐泛红,丝丝血迹从几丝裂缝中渗出来。
那情形,竟像是一块封住岩浆的寒冰,眼看着便要崩塌融化。夜瑾年血流不止的画面立即就浮现在眼前,我吓得立即哆嗦起来,若是再来一次,我去哪儿再给他找山鬼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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