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以口无遮拦著称的柳依依都不知如何企口,望着我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的扯着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流言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样子。那些本身只是想小小报复我的脑残粉现在几乎想将我生吞了,自然不会舍得让我置身事外,那些恶言恶语是绝佳的报复手段。
所以对于同学们的意淫,我当真是烂熟于心。
有说我早在初中的时候便和苏暮羽勾搭成奸的,也有说我其实一直死缠烂打但就是不得苏暮羽青眼,所以不要脸的自编自导一出大戏。当众扑到苏暮羽怀里,为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坐实我们的奸情。
当然最不堪入耳的还是对苏暮羽那句话延伸出的遐想,在这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中,我和苏暮羽的奸情已经上升到了床笫之间。这样的诛心之言,放在彼时刚刚十六岁的我身上,当真是要我去死的节奏了。
因此,那些原本还怜香惜玉的青年俊杰们也对我彻底死了心。在他们眼里,此时的我是个什么形象,汉语文化那般博大精深,对于不检点的女性形象的特殊描述,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好在事情也不是全向一边倒,居然也有向着我的流言。这些英明的同志们不愧是顶尖学府的高材生,他们所传出的流言内容竟与事实颇为相符。
有英明人士认为,真正死缠烂打坏人名声的其实是苏暮羽,得不到人家芳心就使出这种下三滥招数,实是无耻至极。
苏暮羽那厮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今谣言满天飞,怎么不见他替我收拾谁。即使我是个神经粗壮,性子绵软的人,可这样的蜚短流长岂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所能承受的了的?
那些日子我吃不下睡不着,生生在嘴上憋出了两个大燎泡。
很快流言便传进了老师的耳朵里,市中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懵懂的早恋那也是大逆不道的,更何况如今我俩已经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的这种。
恨只恨老师这种事也发扬女士优先精神,我一边往办公室蹭,一边琢磨着老师这是先捡软柿子捏。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有啥说啥,但是鉴于我这微末的成绩,在老师眼里,我是没有什么诚信度可言的。
在饱受了各种威逼利诱之后,老师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只好换了苏暮羽那块难啃的骨头。
我在半路上截住苏暮羽,拿出憋了半天的力气,努力摆出星星眼,自认我见犹怜道:“苏暮羽,你要是喜欢我,那我求你别毁我,只跟老师说这都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就明说,我道歉!”
苏暮羽眯着眼看我,意味深长,半天不说话。我瞅着他等了半天,忽然领悟到,莫不是这货其实是个傻子吧?!还是个有高度近视的傻子?!
等了半天这货笑了笑,低声说了句“好玩”,然后转身走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心里不断念叨着完了完了。
可是神奇的是,那之后居然就再也没有之后了。虽然同学们依旧坚定的误解我和他的关系,但是老师们居然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件事。
我忐忑的过了好些日子,直到确定老师是真的不再管我,我才暗暗赞叹了一把:名校就是名校,连老师都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自打我俩同桌,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一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没空。我忙着做题,他忙着睡觉。他就像个睡美人似的,所有的上学时间全是在睡觉。
这是我敬佩这所学校老师的第二个原因,他们居然对学生在课堂上睡觉这件事视若无物。真心好修养,好定力啊,名校的老师就是不一样。
危机解除,好奇心便开始作祟,我突然很想知道苏暮羽那天到底都跟老师说了什么。从后果来看,这傻子应该是没有害我,我歪头看着这个奇葩,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痒痒。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轻轻推了推那个熟睡中的妖孽,妖孽丝毫没反应,我不死心的轻轻叫了他一声,胳膊肘锲而不舍的捣他。过了好久他才悠悠然醒过来,眯着眼看了我半天,那眼神莫名竟有些寒气。
我缩了缩脖子,没想到这厮的起床气竟这么有气势。我讪讪开口问他,他听了似乎更加不悦,只是那怒气一闪即逝,半晌才开口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事,只要是我想管的,必然管得了,所以你要乖乖的,记住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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