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小圆子敲了两下门，见到刘二嫂的儿子刘丁在啃鸡腿，她吞了下口水，抬头去看刘二嫂。

“吃吃吃！吃饱就睡，猪都比你值钱！”

刘二嫂舀了碗热水放在地上，里面丢了几粒米和盐，“不吃拉倒，晚上去睡外面，别来我家院子，担心被你熏死！”

小圆子捧着碗喝了起来，她肚子饿啊，不吃哪里能活。喝了一碗下去，肚子立马圆滚滚，见到茅房就想去上。

刘二嫂见状扣住小圆子的胳膊甩了几圈，小圆子在空中害怕得乱蹬，脚上的破鞋都甩飞了。刘丁拽着小圆子出去，把门关好。

“二嫂子”小圆子光脚靠在门上叫，她的芭蕉叶还在里面呢，明日去张婆婆家讨饭，不带过去没饭吃。

“嘭！”刘丁开门踩脏芭蕉叶，再丢去小圆子的脸上，她被吓到了，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村里的穷孩子们跑过来，每人抓住一个地方就扛着小圆子出村子去。

小圆子害怕了，又想吐又想尿尿，不时哭喊。村长去挖地了，没有人来救她。

熊孩子们一路抬到田坎上去，放小圆子下来的时候，她都尿了裤子。小圆子羞愧得大哭，她哪里尿过裤子。

“滚出我们村子！”

熊孩子们每日听家里人抱怨，吃的都被小圆子的嘴巴吞了，家里的口粮本来就不够，还给小讨饭鬼吃。

小圆子被踢到田坎上去，运气好，没有撞到旁边的石头，不然小脑袋瓜就要磕破的。但是她吐了一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毅骑着驴子来村子，上次村长给他们送了新的谷子，没有拿钱。他是个夫子，今日得空，就带着银子来了。

“咦，谁在哭啊？”

张毅看了半天，才见到小圆子蹲在田坎上哭：“小丫头，你哭什么啊？”

小圆子爹娘不在后，第一次听到小丫头的称呼。村里的人，除了村长，都是叫她小讨饭鬼。

“叔叔我肚肚好难受”她只是喝了一碗有米粒和盐的热水，又尿裤子，肚子疼还吐了。

张毅连忙下了毛驴，过去给小圆子把脉：“不是大问题，你吃了坏的东西，叔叔给你治。”

小圆子见到张毅干净的笑脸都忘记哭了，她张着嘴给张毅看。张毅知道她尿裤子，小孩子嘛，正常得很。

“你多大了？”

“三岁半”

小圆子伤心，知道大人不喜欢哭啼啼的小孩，就不哭了，抽着气回答张毅的话。

“不错，是个乖孩子，你爹娘呢？叫什么名字？”

“我爹娘被洪水冲走了，就剩我一个。”小圆子抱着张毅的小腿，把她在村子受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你是小圆子？我见过你爹娘，很和善呢。怎么，村里人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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