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步兵在此与敌据守,骑兵西进,三万骑兵足可破敌!”尤河对于本方军队的战斗力极为自信,确实,三万骑兵足以在河北平原上驰骋了。
耿舒也跃跃欲试道:“我军士气正盛,正可乘胜破敌,擒拿伪帝,立下不世之功。大将军,进兵吧!”
耿舒作为耿弇的三弟,是唯一尚留在上谷的耿氏族人。
耿氏在上谷经营已久,耿况通过已儿子领军的方式,一直将上谷突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的几个儿子个个擅战,军中对他们都很信服,刘钰为了保持上谷突骑的稳定,暂时以耿舒留任上谷都尉。
当然,他自己的妻儿也已在长安定居,耿氏兄弟的亲属都在长安,刘秀不担心他们反水,所以让兄弟二人一道自上谷出征
陈方和耿舒的想法代表了多数将领的意见,乘着这股子锐气,乘着刘秀骑兵力量不足,一举决胜。如果能拿下伪帝刘秀,得了这天大的功劳,诸将都有大功,这军中恐怕有数人可得封侯之赏。
在泼天大功之前,众将的眼睛都蓝了,人人喊打,个个求战。
耿弇没有说话,却转向平寇将军陈方,在诸将吵着要出兵时,只有他安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陈将军,你的意思如何?”
陈方拱手道:“大将军,大军西进,后有蓟县、涿郡坚城未下,前有伪帝十万精兵,我军身在敌境,腹背受敌,非取胜之道,若是敌军据坚城,不与我军决战,如之奈何?”
…
不等耿弇说话,尤河抢先道:“伪帝亲征,全天下人都在看着,若是任由我军在涿郡任意来去而不出战,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就算他肯忍耐,各城守将见其如此懦弱,也将士无战心,望风归降大将军,河北之地可不战而定。”
陈方道:“尤都尉,你大概是忘了,伪帝大军尚未集结完毕,幽州突骑还未抵达,若伪帝据坚城自守,使我军顿于城下,此时若幽州突骑自东向西而来,正好是在我军的身后。到那时,前有伪帝大军,后有幽州突骑,我军不只是难以建功,恐怕还有覆灭之虞。”
尤河道:“陈将军当年迎战日逐王时,何等胆气,如今怎么胆小起来?有大将军在此,还怕什么幽州突骑么?”
尤河是五原名将,陈方是朔方名将,两人当年在朔方随皇帝迎战日逐王时,曾在阵前争着杀敌,有互相比拼的意思,到了现在,依然在暗中较劲。
两人原本都是都尉,陈方因平定代郡之乱,被拜为将军,尤河却没有这样的战功,因此心中一直不太服气,总想找个机会压上对方一头。
体现在军议之时,两人常常意见相左,多有争论,以致于慢慢地相互之间有了怨气。
耿弇对此事心知肚明。
他的骑兵军团构成比较复杂,指挥最顺手的上谷突骑人数太少,只占整支军队的一小部分,军中以并州兵骑为最多。他一个上谷人掌管全军,并州人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很难没有意见。陈方和尤河是并州将领的代表人物,若是这两人关系好,反而会形成一股力量,对耿弇的主将地位有所威胁,使他的将令推行不畅。
耿弇虽然不懂政治,但是领兵多年,多少懂得些御下之术。有时候手下之间有点矛盾反而会有利于主将更好地掌控全军。当然,最好不要用有过节的将领协同作战,万一互相不配合,这仗就没个打了。
陈方、尤河各持已见,争执不下,有决定权的大将军耿弇却早已有了自己的主张。
耿弇指着沙盘说道:“我军处于渔阳和涿郡之间,西部是涿郡,有伪帝的十万大军,以步兵为主,东部是渔阳,幽州突骑若要在涿郡集结,必须经过渔阳。若是幽州突骑与伪帝合兵,步骑联合,其势太大,我军难以取胜,为今之计,只有分头歼灭敌军,绝不可使其联兵。好在我军已据有良乡,此地处于道路要冲,紧临圣水,正隔在涿郡与蓟县之间,我欲以良乡为支点,在圣水河畔构筑防线,阻住西面敌军,而集中兵力,先歼东部之敌,一旦幽州突骑被歼,则蓟县可不战而下,我军再西进与伪帝决战,彼时其虽有数十万人,可骑兵不足,我等也不必怕他。”
他这话一出,相当于已经拍板安排战术,诸将纵使有不同的想法,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唯有耿舒依旧质疑道:“大将军,东部之敌乃是幽州突骑,八郡突骑至少也得两万余人,我军又要防着伪帝,又要防着蓟县,分兵之下,恐怕兵力不足,不能稳胜。为何不趁着突骑未至,先行西进,迅速击溃伪帝刘秀呢?只要伪帝败了,敌军必乱,幽州突骑或可不战而胜。”
“荒唐!”耿弇对于自己的弟弟没什么客气,当即斥道:“刘秀熟知兵法,不好对付,你说能速胜便能速胜?不要再说了。。。诸将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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