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见炎曦神君同她讲话,便坐了下来,笑了笑问:“神君大人为何这样说?是觉得神仙不该对凡间有所流连吗?”
炎曦眼睛看向窗外,语气平静的说道:“冥王大人在二殿时,应该接触了很多凡人的魂魄吧,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我是觉得,本不该会如此喜欢凡间的。”
霜月举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也看向窗外:“你说得没错,那些魂魄也曾经是人,我确实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良莠不齐。而且我好像曾经也是像大人这样想的,所以就没怎么来过凡间,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她顿了一下,呷一口茶道:“可是无论是人,还是神,不都是一样吗?你不能因为遇见的那个人不好,就觉得他所在的地方也不好,因为只是他这个人不好,而不是这个地方让他变得不好。”
“说得确有道理。”炎曦神君点了点头,看着她微笑着说道。
这时小二把菜上了上来,霜月迫不及待的开始吃起来,边吃边夸赞炎曦神君点的菜好吃,后面觉得仅仅只是吃菜不太过瘾,便自作主张叫来小二要了壶酒,见炎曦神君没有反对,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便特别开心的也给他倒了一杯。
炎曦神君一只手端起来喝了一口,另一手把弄着筷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冥王大人的修为为何会失了大半?”
霜月已经吃得差不多,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道:“这个事其实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我师父告诉我说是因为我在凡间遇到了水蛟腾云,所以才失了大半修为,一直在东临山修养许久才回的冥界,然而我只记得我确实是在东临山住了好久,但是之前为什么会来凡间,为什么遇到水蛟,这些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炎曦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虑什么,他奇怪的问:“你可记得那水蛟腾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管理二殿好好的又变成了去管妖魂?”
霜月歪着头,也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两三百年前吧,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前不久从东临山修养了回来,就让我去管妖魂了,可能是那阎王老头,不是,阎王大人怕我修为不够管不好二殿吧,其实我无所谓的,不就是降级了嘛,管二殿还是管妖魂真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黑月和白霜都在我身边就成。”
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看了看炎曦神君的杯子空了,也给他倒了一杯。
“的确,如遇水蛟腾云,一定要小心它的浊气,水蛟腾云,是吸收一切外力往上登,遇人吸人命,遇神吸修为,你只失了大半,算是运气较好的了。不过你也算是豁达,这二位对于你而言很是重要啊。”
“于我而言他们如同亲人般,我从小师父不大管我,他去和地藏王下棋,就把我丢给他们,那时他们也只是比我大个几万岁的鬼差而已,但待我极好,我也算是他们带大的了。我突然遇到这事,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只可惜我不仅失了大半修为,记忆也丢失了些。就如我刚刚同你说的,我为何会来凡间,为何会遇到那水蛟,我全然不记得,由于每次一提起这事他们就不太开心,所以我也懒得问了。”
霜月不知不觉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了,脸上红晕渐起,她盯着似乎还想问些什么的炎曦神君,突然想到还没感谢他,便说道:“神君大人,昨夜真是感谢你,不仅把我带回来,还把我满地的东西也带回来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就把炎曦神君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炎曦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有些僵硬的抬手去拿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试探性的问一句:“昨夜,我带你回来你醒过一次,你可还记得?”
霜月这口喝得有些急了些,恰好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吹得她已然有些醉了。她听到他这样问,双手杵着脸,眼神开始有些迷离,脑子仿佛停止了思考,说出的话仿佛也不是从自己嘴里说的:“我记得...我们在梦里见过吧,但你,不是现在的你,你的眼....”
话还没说完,霜月已经倒在桌子上了,炎曦看到这样的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又很介意她说的话,梦里见过?不是现在的我?还有最后我的什么?果然是醉了说的醉话吧。
在背着霜月回客栈的路上,炎曦依旧在思考着,他其实也有些醉了,因为既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霜月所说的话,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三番四次会对她有那样的错觉。
一阵晚风吹来,霜月在自己的背上缩了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炎曦的醉意被这冷风吹散了些,想了想见到霜月之所以会有她的感觉,应该就是在有些时候她们是有些相像的吧,就如同现在她在自己的背上,曾经的那个她,也是这般在自己的背上当着自己的眼睛,只是自己恐怕再无可能见到她了。
炎曦突然察觉到暗处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立即警惕了起来,但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想顺势把这个家伙引出来。他一只手紧紧的搂住霜月,防止她不小心掉下来,另一只手则藏在袖中蓄势待发,以备不时之需。果然,周围渐渐飘来雾气,炎曦越是往前走,这雾气也就越浓,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发生了变化,街上的人也一个个不见了踪影,炎曦这才发现,原来昨夜霜月并不是什么因为雾大而迷路,而是她走入了一个幻境,一个专门只为困住人而设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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