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皇宫内。
御前一盏安神的龙涎香袅袅的从玉炉里飘出来,鎏金的果盘整齐的摆在魏帝面前的矮桌上。上面的青提朦朦胧胧的附着一层水珠,是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新鲜水果。魏帝一直很喜欢吃青提,酸酸甜甜入口,几乎可以把他一天的疲劳全部消散掉。
他从根茎上掐下一个圆圆滚滚的青提,塞进嘴里,看向跪在殿前的大太监。
“陛下,太子真真的去了大司马大人的府上。”底下的太监总管说到。
朝中各方势力安插在江砚安身边的眼线都不少,其中也不乏穿插着魏帝身边的人。同样,季千屹也是生活在这种重重重压之下的人,若不是他懂得在这吃人的朝堂之上筹谋,怕是被他们吞的连骨头渣也不剩了。
一旁的侍女伸出手,魏帝把青提的子吐到了她的掌心,随后便缓缓的斜躺到了御椅上。他用拳头撑着自己的脑袋,细细的听大太监说话。
“太子禁足的三月里来,一直和三殿下泾渭分明,并无丝毫不妥。只不过......这突然和季大人交好......”大太监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隐晦的看向了魏帝。
一盘青提逐渐从饱满的绿莹莹变成了一根枯茎,他站起身,甩了甩自己的广袖龙袍,背起手朝内殿走去。
虽说是帝王家,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又怎能不懂他的那些小算盘,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要和季千屹结盟就随他去了,毕竟那位大人的时日也不多了......
......
自从季千屹把陈京尧和灵树的秘密全部告知叶知予之后,他们二人便一直暗暗的追查陈京尧的下一步动作。可最近陈京尧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动,有点销声匿迹的感觉。二人不甘心,便想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
这天吃完午膳,他们二人出了府,打听到泠音台有贺焱的演出,这简直是一票难求。自从贺焱在京都城名声大噪,之后的每次演出都是人满为患,就算身为官宦人家也没有特权。为了不引人注目,季千屹和叶知予装作普通百姓,硬生生挤进了泠音台。
泠音台分成两层,一层是普通百姓的位置,二层就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才能买得到的绝佳地界。季千屹拉着叶知予的手腕,闷着头往里面挤。混杂着人们汗涔涔的腥味儿和鱼井市侩的呼吸声,惹得季千屹忍不住的干呕。
终于挤出了人群,叶知予早已满头大汗,顺着薄肩披下来的秀发已经有几缕粘到了她的脸颊上。季千屹也没有多整齐,平日里不论是官服还是便衣,都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温润公子之感。这次换上了老百姓的粗布麻衣,再经过这般折磨,衣服已经不知褶成何般模样了。
他们二人一身狼狈,叶知予从腰间摸出一条手绢,轻轻的沾了沾渗出丝丝汗珠的额头。转眼看到季千屹也是一脸狼狈,本想把这方手帕递给他,但又觉得不妥,便想装作若无其事般的收起来。
可季千屹看出了她的想法,没等她塞回自己的衣襟,季千屹便从她的手中抢走了手帕,擦了擦他的汗渍,整整齐齐的叠成一个方形,塞进了自己的胸前。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来一点点不适。叶知予僵在了那里,那块手帕可是她用过的啊,就这般,这般......被夺走了?
叶知予抬头望向他,看到他一脸正经,丝毫没有想还回去的意思,无奈的用手蹭了蹭鼻尖,等着贺焱的登场。
看到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季千屹绷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可他眼神中的那抹得逞的坏笑,却是早已掩盖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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