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先一总是纠结于那片漂浮在她周围的红色晶亮的雪花,她问过先晓和几个经常一起玩的孩子,都说看不见,她想问先太太,但是先太太最近说的话越来越少,她不想让先太太担心。
一个周末她跑去老哑巴小贺贺家墙头上,心不在焉地攥雪球做着小雪人,一直做到第五个,小贺贺不知道从哪走过来,他瘦了很多,穿的脏兮兮的,头上还有着稻草屑:“咯咯咯,小贺贺你这是从草窝里刚爬出来么?”
老哑巴咿咿呀呀的比划着她的脑门
她佯装不高兴的说道:“别人嫌我脑门大,你不能嫌我”
老哑巴着急的又给她比比划划,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也不多,老哑巴具体比划的什么她也不知道,她拉着他,我找你是要······她向四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红色小雪花的踪影:“咦?”
她又找了两圈,还是没有。
“我是不是把它落家里了?”
她丢下老哑巴和那一排小雪人儿,跑回家,来回找那一片红雪花也没找到。
“平时烦死它了,这会看不见怎么也闹心!”
“真奇怪”
到了晚上,她睡着以后脑袋中有如蚊呐的声音窸窸窣窣,伴随着她光怪陆离的梦境,她睡得是极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起床又并没有听到什么,她自动把这个现象归咎于做梦导致的。
晚些时候,她与先晓并排站在门旁的窗户边一边讨论那些晶晶亮的冰花向什么一边试图抠两块完整的下来。俩人说着说着她脑门里又有声音传来;
“别抠了,抠下来也不能吃”
“你说你这么大了,老大不小的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先一懵懵懂懂的转脸去看先晓,先晓胖嘟嘟的小脸上腮帮子都在用力去抠冰花,并没有说话。
她回转身接着抠,声音又一次传来;
“你去扫扫地,这屋地三天没扫了,太脏了”
她不理她,冰花也不抠了,进屋去磕瓜子,瓜子皮故意扔的哪儿都是。
“我的天!你再祸害下去,你就等于是住在垃圾堆了。”
她敲敲脑袋,没什么用,那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她咬咬牙,抬起一个巴掌对着自己的脑门“啪”拍了一掌。
“噗!居然打你奶奶我”
她吃了一惊,平时不愿意照镜子的她,两步跑到小柜子旁打开玻璃门,举起镜子,镜子中只有她自己的脸,脑门上什么也没有,她失望的抓了一把脑门;
“挨~唔·····”
声音转移到了手上,她摊开手掌,它就贴在她的手心上。它作势要跑,她眼疾手快的死死攥紧拳头。
“大闺女,有什么事么?”早饭后小憩的先太太被她吵醒。
“妈妈,没什么事,嘿嘿嘿”
背着小手跑去东屋,她不太确定它逃跑了没有,但是打开手心去看的话,又怕它像夏天抓到的蚊子一样飞走。
她翻出她装宝贝的饼干盒子,快速的朝里边狠狠一丢,扣紧盖子。用力盯着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她犹豫的时候就见那红色的雪花从容不迫的穿过饼干盒,两个小角抱在一起:“哼哼~想关住我,门儿都没有”
先一傻眼了,倒不是因为没关住它,是它的姿势,她问道:“你有两个脑袋?”
“呃······”它换了个角去抱
“三条腿??”
“你管我几条腿几个脑袋”它生气的松开小角,快速的旋转几周停下
“你没有嘴,怎么说的话?”
“哼~哼~哼,没见识的小姑娘,有个东西叫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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