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你破嘴还不消停!”赖富贵把怒火撒到老婆身上。
王腊梅被打得脸肿嘴歪,却不敢回嘴,灰溜溜的缩到一旁。
按市里的收购价,就等于收购站忙活一阵,却连一分钱的差价都赚不到。
不但赚不了钱,男人还被韩县长在乡大会上点名批评,王腊梅又是心疼又是气,两顿饭都吃不下,直把赵小飞恨到了骨子里。
从收购站卖完玉米,赵小飞随手把换来的八百块多钱往赵兰兰手里一塞,“拿着下学期零用。”
“哥,你真大方。”赵兰兰高兴得直咧嘴,“你看见没,刚才王腊梅给钱的时候,脸丧得就像死了娘一样,乐死我了。”
“她活该。”赵小飞蹬着三轮车,心情特别爽快。
倒不是挣了钱,而是他赵家终于在村里争了一口气!
自从爹妈去世后,赵小飞就拉扯着妹妹在村里生活,家里就他一个男丁,明里暗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尤其是赖氏家族,仗着人多势众,几乎骑到他头上拉屎!
占他的地,挖他的水渠,甚至连卖玉米也要压他的价,不就因为他穷、他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吗?
现在有了青石,赵小飞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
也许,这是爹娘在天之灵的保佑。
“明儿买点纸钱蜡烛,给爹娘烧柱香。”赵小飞擦着汗说。
“成!”赵兰兰点头。
赵小飞一面蹬三轮,一面在心里默默念道:爹娘放心,我一定把妹妹拉扯长大,读大学,出国,给赵家争气!
……
当赵家两兄妹高兴地骑车回家的时候,赖家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这天杀的赵小飞,巴结上韩县长,害得咱家今天不知损失了多少钱。”王腊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赖富贵沉着脸,坐在凳子上不停吸烟。
没挣到钱倒是小事,昨天下午还被韩县长在全乡大会点名批评,他今后想升官,这就是一个污点,虽然村长把这事打点得差不多了,没让上头彻查。
可今后中,竞争对手一定会在这事上大作文章!
赖富贵还想着过几年竞选村支书,没想到节外生枝。
“听说这小子挣了大钱。”赖富贵一口接一口的喷着烟雾,“农科站想找他去工作,给他正式编制,还有十万元奖金,他上哪来的好运气?”
“十万元顶个屁,他一个穷种地的,这辈子都别想发财。”王腊梅骂:“他还抢了咱家参加西瓜节的名额,这个小兔崽子!”
“年年西瓜节都是咱,一个穷农民敢和我争名额!”赖富贵狠狠的摔了烟头:“只要赵小飞住在这菜坝村里,就得归我赖家人管,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对了,听说赵小飞种出了啥白玉西瓜,农科站说要收五百块一个哩。”王腊梅想起来了,又有些纳闷:“他的瓜种不是咱们卖给他的吗,都是农科站淘汰的废瓜种,咋别人都种不出瓜,他怎么种出这么好的瓜?”
赖富贵也说不出话,年年农科站都要拉几麻袋废种子去销毁,被他托关系弄回来了,好种坏种掺着卖给农民,别人的瓜都长得不好,没想到赵小飞的西瓜竟然长得这么大。
怪事!
“爹,咱还像以前那样。”他女儿说道:“全村人谁要是不在咱这儿卖粮食,咱就叫二叔,不发给谁种粮补贴。”
“今年不能这么搞了。”赖富贵沉着脸:“你二叔虽然是村长,但他好不容易把这事圆过去,不能再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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