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青姿带着微醺的酒意,拿着给宁因带的饭菜同时朗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山上。此时已经戌时近末,弟子大多都在自己的寝殿内修炼,也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星空下漫步八卦着平日的见闻。
与时朗分别后,青姿拿着饭菜准备去找青姿,途中耳尖听到了远处闲话的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你之前看到没?”一名男子扭头问一旁的同伴。
那人反问一句:“看到什么啊?”
男子伸手指了指英落殿方向道:“那位仙云长老啊!早些时候不是从山外回来么?”
听男子一说,那人来了兴趣,“如何没有看到,你说这仙云长老可是我们修仙界最厉害的大宗师,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竟带了个血窟窿回来了?”
男子却似知道些内情,表情有些得意,“你这话说的,那仙云长老再厉害,他也是个人啊,哪有永远不受伤的道理,更何况还是死亡谷那么恐怖的地方!”
“死亡谷?”那人惊呼了一声。
“可不是呗,那是什么地方,整个修真界都谈之色变的地方,还从来没有人能毫发无伤的进毫发无伤的出呢!即便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不还是照样得在那里摔上一个跟斗?”
“那倒也不奇怪了,那种地方,我就是听一下名字都会觉得浑身发毛!”
说着他还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青姿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看了一下手中的饭菜,又看了一下宁因居住的地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转换了方向,直接去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看着还亮着烛光的房间,青姿的神色之间几番挣扎,忍不住闭上眼睛,脚却下意识地往前迈出了一步。
辞月华,师尊!唉!算了,就当是做个好事吧!
她脚步轻缓地靠近对面的房间,悄悄在房门外站定,透过窗纸往里看了一眼,除了那盏烛灯没有别的东西,不过床上微微拱起了一道梁,想来应是睡下了。
既然睡了就好办了,要是他醒着,自己还真不一定进去。青姿在心里对自己默念一句:“我看一眼就走,别的不多管!”
许是已经睡熟了,青姿的进入没有惊扰到床上人半分。
辞月华向来爱干净,屋子里的东西从来都摆放的一丝不苟,然而此时,房间里却扔了很多带血的纱布与白棉,一盆被染红了的血水也被随意地放在了桌下,不仅如此,他平日穿的天山雪锻也被随意地搭在了架子上,隐约能看到露出来的血迹,如点点红梅浸染在其上。
能将自己的房间弄成这样,想来他必然是受了很重的伤,青姿刚放下饭菜想要转身离开的动作还是停下了,接下来又是一番自我挣扎。
她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进行拉锯战,白色的小人使劲将她往床边拉,嘴里嘟噜道:“那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尊啊,你都知道他受了重伤也不去看一下未免有些太无情了!”
黑色小人将她往门外拉,反驳道:“快拉倒吧,你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了?你不趁机捅他两刀都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再说,他那么厉害,能活着回来就一定没事,快走吧,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青姿想了想,也对,直接甩手就走了,自己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了,如今他再怎么样与自己又有何干?
饭菜的香味缓缓飘出,床上因为疼痛而面色苍白汗珠不停往外洇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微皱着眉头,不难看出此刻他有多痛苦。
死亡谷里危机四伏,以雷电之力最为霸道,不仅是因为它的威力之猛,还因为它造成的伤害无药可解,任何伤药敷在它造成的伤口上都犹如将一滴水滴进火盆里,效果微乎其微。
而且受伤之后愈合缓慢且疼痛难忍,只能生生忍住疼痛。
之前吃了一粒镇痛丸好不容易才入睡,结果因为一天没吃饭,竟被突如其来的饭菜香味给诱惑醒了。
辞月华闻着房间里的香辣味,口中渗出津液,迫使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想要埋怨无故多事给他送来饭菜的人,让他从本就不如何安稳的睡眠中吵醒,却在刚生出这个想法后又愣住了。
多少年了,他一直过得凉薄冷清,有人觉得他高高在上,有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于是他便慢慢地被隔离出了人群。
他自己也不愿意放下尊严去靠近他们,没人亲近,没人关心都没关系。
他有自己,自己够强大就好了,即便是要自己度过漫长岁月的孤寂又有何妨,他习惯了!
一直以来,他在别人的眼里是这个天下的擎天柱,是他们依靠的靠山,是维护天下安定的一颗定心丸,甚至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觉得自己一直是被需要的。
可是即便是再忽略,再被忽略,他也知道其实自己也是有需要的,也想能有个人在关键时候能保护在自己的身前,对自己知冷知热,只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过,可是现在突然有人会在意自己是不是饿着肚子,即便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却也让他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让他很想立马起身追出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好香的味道!辣子鸡丁和水煮肉片,这人真是有心了,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辞月华勾了勾唇想要勉强起身下地吃饭,突然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他身子一僵,立即让自己保持着睡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青姿一脸无奈地走进来,看着桌上还未开封的布袋松了一口气。
真是要命了,明明说好不管他的,但是回到房间后她却是如何也睡不下,几番挣扎后还是认命的过来了。
没醒就最好!青姿正要上前看看他的伤口,突然动作一顿,若是一会儿自己查看他伤口的时候他醒来怎么办?万一二话不说又将自己一顿抽,那自己不是太冤枉了!想了想,青姿回身将桌上的蜡烛吹灭方才回到床边。
此时床上的人之在腰间搭了一条薄被,赤裸的上身,一道胡乱缠绑的纱布挂在肩胛处,这一看就知没有找人治过,才会这么乱七八糟的胡缠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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