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吉安候府的车队连同徐家的马车在长街上汇合之后,慢慢的驶出京城。
徐凝慧此番出城除了带着一双儿子和侍女嬷嬷外,还有吉安候宁冬荣也在马车上。
“侯爷不上朝送妾身母子三人到虚妄庄上,可是会耽误正事?”徐凝慧怀抱次子,面容温和的看着宁冬荣问道,“阿颐这两日病情见好,妾又求了祖父母说项,才勉强让皇上同意离京。”
一惯清冷的宁冬荣听了徐凝慧这样说,面色倒是难得柔和了几分,“你放心,送你们母子和祖父母出城,是皇上的意思。”
只是,徐凝慧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松快的神色,反而眉头皱了皱,看着宁冬荣略带几分歉意,声音也递了许多,“是妾和孩子们拖累侯爷了。”
宁冬荣倒是没意外徐凝慧这么快就明白了元康帝的用意,毕竟是徐家的女儿。今日漠北使臣进京面圣,而作为对战漠北的主帅的自己送妻儿出成,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遇上。对漠北使臣而言,是故意还是意外都会成为一种隐晦的挑衅。
宁冬荣半垂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暗芒,“夫人这话见外了,阿颐也是我的儿子。为父母者,养育子女自然要处处庇护他们。何况,夫人与我是夫妇,将你们送到庄子上修养,也是应当的。”
徐凝慧低头哄了哄正要撇嘴欲哭的孩子,怅然一声叹息,“从前读书,读到悔教夫婿觅封侯只解其一,如今才明白诗的第一句闺中少妇不识愁,更有其意。因妾之故,侯爷多受委屈了。往后的日子,只怕更加不得安宁了。”
宁冬荣摸了摸坐在他身边的长子,心头升起一股气来,“打仗的时候,只想着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们母子三人就足以。眼下妻儿在侧,山河无恙,我知足了。”
徐凝慧眉眼低垂,“昨日我回去,父兄处有交代,徐家眼下能给侯爷的帮助不多。您功高劳苦不假,但历来帝皇都是忌惮军候。兄长说,若是有机会,学了卫家将军领兵驻守边疆,未尝不可。”
“你和孩子在京城,我不放心。”宁冬荣回道,“何况,皇上的身子已经不如从前了,我若是眼下离京,只怕才会被猜疑有异心。”
徐凝慧抬眸看向眼前的眉眼染了冷意的男人,“皇上子嗣福薄,膝下只有小公主一个,安候倒是有几个子女,只可惜出身不好。裕王殿下和廉郡王殿下都和我有关系,若真到了那一步,只怕皇上自己都左右为难。”
“沈家姑娘历来有美名,皇后和贵太妃不做考虑?”宁冬荣问道。
徐凝慧抿唇,“你我都知道的事情,沈家未必不知道。不过,这些事情,自有人去考虑,何况皇上的内廷中也有宠妃的。”
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就到了城门口,眼看着就要出城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城外跑进了一小队人马,在城门口驱散行人车辆。
因前头发生动乱,吉安候府的马车也因故突然停了下来,徐凝慧一个不稳,抱着孩子就要摔倒,却被人抱在怀中。
“发生何事?”吉安候将徐凝慧母子安顿好,撩开车帘向随行家丁问道。
小厮上前回道,“禀侯爷,是漠北使臣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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