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在礼部尚书上做了十多年的二品大人!”萧扬欢不觉失笑,侧目看望窗外,就这月下寒雪东宫,抬手将重锦送进来的姜蜜水喝下半盏。
“明日令人给魏大人传句话,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干净些!”
“您是要魏家大夫人一起走?”朱公公怔愣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书案后的萧扬欢嘴角扬起,十分欢快,像极了偷腥的猫。
“不,本宫所愿是与宁远伯府有关的人离开京城。”
大雪早已停下,但寒意不减。积雪早就被宫人清扫,只那抹瓦砾上的白色妆点朱红宫墙,月色如炼,霜雪凝冰,幽幽梅香袭来,天然一派寂静,只余泠泠寒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次日,萧扬欢姐妹即将入住承欢宫的消息传遍内廷前朝,为此皇上特意开了内库让四皇子选用摆设。
而东宫内的萧扬欢送走崔嬷嬷后,叫了谷秋清点赏赐入库。
“皇祖母的病也快好了,看来正月里的朝拜,皇祖母是必然不会错过!”萧扬欢笑盈盈道。
郑嬷嬷躬身进内室,正好听见萧扬欢此话,喝退左右,“公主,皇城中人,若是不够心狠是活不长。”
萧扬欢脸上笑意在唇边凝固,黯然失神,“嬷嬷是要告诫我?”
“您不喜皇后娘娘不顾及太子薨逝不久,便给四皇子选妃。”郑嬷嬷正色道,“但天底下哪有父母给儿女守孝!但您且放心,四皇子与太子感情一向要好,便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在短期内娶妻。”
萧扬欢长叹一声,四下环顾,触目微凉。
“放不放心又如何?承欢宫上下收拾妥当,我等就要搬过去,这东宫很快就会迎来新的主子!”
“尘埃落定,不是坏事!”郑嬷嬷见状道。“若是太子妃在,未必不会纠结于此。”
萧扬欢低头把玩身上的那枚海棠玉佩,烛光下投射在纱幔上的侧影,显得格外幼小而又孤寂。
次日谷秋忽而急匆匆而来,一来就叫了小丫头们退下,就连白妈妈也被糊弄了出去。
“何事?”萧扬欢凝色问道,将手上的毛笔放置在书案上,停下写帖子的动作。
然而谷秋并未说话,反倒是恭敬的跪在萧扬欢身前郑重一拜,“公主还记得丽嫔么?”
“自然记得,永世不忘!”萧扬欢顷刻冷了脸色咬牙切齿道,“当日她污蔑父亲与她有私,才致使父亲自尽,身前身后遭人唾骂。连累阿平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更让人一见到阿平就会想起万寿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如何提及她!”
还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萧扬欢,虽然谷秋心里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深切的饮恨所惊。
“那公主可想知道这位丽嫔的下场?”谷秋迎上萧扬欢像啐了窗外寒冰一样的眸光,心里说不定是害怕还是激动。
因为当日正缝叛逆,她亦在混沌之中,也记不清楚丽嫔是做何处置。而身边伺候的白氏等人,不愿再提及此人给萧扬欢添堵,故而从未有人说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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