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梦君瞧着摇杀的手,抻着纱布不知该如何包扎,这烂地只剩下骨头,包与不包已无甚差别。
“不当讲。”摇杀拉住纱布的一头缠在自己手上,朝梦君抬抬下巴,“系好。”
梦君被噎了一下,咬着嘴唇不说话,委屈地蹙眉。
摇杀看了她一眼,撑着地站起来,不想药效没过,身子一个踉跄,幸亏梦君眼疾手快,拿身子撑着,不然他定要摔个狗啃泥。
“活该!”梦君嘟囔了一句,揽着他的身子在一边坐下来。
“你说什么?”摇杀耳朵一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梦君扯扯嘴角,移开视线,收拾石案上的酒盏,“君上,咱们真的不收拾一下?魔君谷川前些日子去轮回台转了一圈儿,说我们冥界完全是纪初遗迹,可以半场文物展。要不我们也简单推陈出新一下?”
摇杀把酒盏从梦君手里抠出来,摩挲着,沁凉的感觉让他头脑清晰,他望着盏中金黄,慵懒道,“可以,你想怎么换?”
“把我那茶室重装一下,再给我招几个帮手,不要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要全是女人,我的茶室也别开了!要男人,最好是年轻俊美的男人,熟读诗书,文武双全的……”梦君兴高采烈地讲着,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左拥右抱,美人在怀的场景。
“我看,该把你换了!”摇杀试着凝聚灵力,发现速度缓慢,手上的伤也极难恢复,他瞥了一眼梦君,“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未得正果吗?心中杂念太多,看了数万年,难道还未看透,这相貌美丑不过是皮下白骨,一切皆是虚无。”
“邺臣卿倒是看透了!”梦君撇撇嘴,扭身打量着眼前的园子,“此地清雅幽静,倒是符合他的气质,君上,你现下反正没法走,我也驮不动你,在你修为回来之前,不介意我四下看看吧!”
“你觉得本君是自作自受?”摇杀没有拒绝她的要求,看着她背着手左看右看。
“难道不是?”梦君耸耸肩膀,她有些看不透摇杀对邺臣卿的感情,“你堂堂冥界之主,若真要留他,他岂能飞升清虚境?你若不想他走,当初待他好些,让他陷入你的温柔陷阱,到最后他便也舍不得离开你。现如今他是清虚境的上神,受万人敬仰,你于他之间隔着个可不止一条银河那么简单。”
“你还是不懂。”摇杀微微一笑,面上并无后悔之色,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便是你与庄离之间的症结所在。”
梦君一个激灵,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庄离是她的隐讳,冥界之中,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这个名字,今日是她自讨苦吃,揭开摇杀的伤疤,如今也撕裂她久未痊愈的伤口。她背对着摇杀,只觉得万箭穿心,痛入骨髓。
这些年她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从不寂寞。
她以为她已经忘了。
“带这事儿了了,本君便放你几日假,轮回台上,本君给你留个名额。”摇杀叹了一声,她跟庄离这段孽缘,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不必了!”梦君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笑靥如花,“近日亡魂众多,我是实在腾不出手,君上,我也不多要了!您就给我派一个帮手就好!但一定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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