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之时。
正是闷热时候。
从房玄龄府邸离开以后,彭煜带着三十名皇宫侍卫,朝着卫国公府邸走去。
有点难办啊,彭煜缓步走在大街,抬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其他国公家都去了。
现在就剩下卫国公府邸。
彭煜扪心自问,他最不想去、最不想见的国公,就是卫国公李靖。
这位国公。
忒特么小心眼!
能干出抠包子店那几文钱的国公,心眼就只能用绣花针形容,甚至还不及绣花针!
而此时,卫国公府邸。
“哦?”
“御史之职没了?”
“李绩家的小子可以啊。”
“果然不是池中物。”
李靖坐在大堂首席位置,手里捧着茶杯,耐心听完儿子李德謇的话,不由笑了出来。
“爹,儿子被欺负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李德謇有些委屈。
“要么说你的道行太浅。”李靖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不急不缓道:
“换做是老夫。”
“老夫能他的当?”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都是去殿考的士子,陛下要从你们一百名士子当中,只取十个人当御史,你们心里没有点求胜心?瞻前必须要顾后,万一没有被录取的人是你怎么办?”
“李震就做得很好。”
“他很稳健。”
“既然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被淘汰,那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将这十分之一的落榜可能性抹杀于摇篮中。”
“就是他的手段太脏。”
“另一方面就是你们蠢。”
“知道御史是干什么的吗?这是个言官,言官是靠参人吃饭的主儿,只有自己没有被参的可能性,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参人,这才是御史的根本。”
“李震给你们东西时,话说得很好听,是不是?这就对了,说的不好听你们能要他的玉佩?说的不好听,你们能坦然接受而问心无愧,连疑惑他为什么送你们东西的真正原由都不考虑?”
李靖说着,瞅了一眼脸色更委屈的李德謇,耐心说道:
“别说为父是长他人志气灭你的威风,为父是在教你一个道理,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你要是心里没点防备,被人阴了怎么办?”
“出来当官。”
“迟早是要还的。”
李靖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指着自己,自信笑道:
“你看你爹我,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入朝为官,只有老夫阴他的时候,有他人阴到老夫的时候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为父重在一个稳健!”
李靖淡然道:
“所以李震能阴到你们。”
“但就是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阴不到为父,因为为父比你们稳健,更比他李震稳健!”
“爹你说得对,孩儿记下了!”李德謇钦佩的看着自家父亲,他最佩服的就是老爹这一点,老狐狸的道行深不可测,长安其他狐狸没一个能抗的!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三十名皇宫侍卫齐刷刷的从外面鱼贯而入。
李靖瞅了他们一眼。
随即,李靖端着茶杯站起身,走出大堂,见彭煜正硬着头皮走入府邸,皮笑肉不笑道:
“彭公公,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干什么?是来老夫这抄家啊,还是打算灭门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