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求父皇!”太子还是一脸的希望。
洪渊愣了片刻,点点头,“可以试试!”
太子眉宇之间又添了些喜色,拍拍手,转向老刘。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信誓旦旦,“刘大叔,你放心!只要咱们回了上饶城,我就为您向父皇求情。”
“他虽然不怎么见我,但是娘亲说是因为政务繁忙,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他最喜欢我了。只要我求情,一定有用!”
郑令曦这哄儿子的话,听着让人感觉心酸。或许,她这不仅仅是安慰儿子,也是在安慰自己吧!
“萧景,快去睡吧!不早了!”洪渊提醒道。
太子依依不舍地又摸了摸老刘的肩膀,“我要睡觉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老刘依旧不看他,但是一直纹丝不动的肩膀,有些颤抖。
待太子走后,他终于说了话,“你们不是人,他还只是个孩子,竟然利用他!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你既然这么心疼他,还跟过来干什么?郑夫人到底许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洪渊问道。
老刘瞥她一眼,又不说话了。
吴枫寻了把椅子,大喇喇坐下,完全忽视承翰和洪渊两个名义上是他主子的人。
“郑夫人让你刺探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天天让太子爷来问你!看你说是不说!”
明知道老刘是萧景在乎的人,又知道老刘还在乎自己在太子爷心中的地位,还拿这个说事儿,这吴枫是属刀子的吗?哪里痛往哪里戳。
“你们……”老刘悲愤交加,涕泪横流,粘的胡子上、脸颊上,到处都是。
吴枫继续补刀,“特别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鼻涕眼泪一大把,明天早晨,让太子爷看见了,你可想好怎么解释!”
他左右看看洪渊和承翰,摊手,“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干!”
“太子爷看不下去,问起来,我就说是你悔不当初,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你看这样说行吗?要不要再润色润色?”
吴枫又把洪渊拉下水,佯装请示。
润你妹!
洪渊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她改变想法了。这刀不是普通的刀,是雌雄双刃刀。自个儿一肚子坏水,还得把别人拉下水。
而且,他怎么就认准她了?毁象牙拉着,唱黑脸戳老刘心窝子还拉着,就不能够换个人吗?没看见他那边还有一位赵承翰喘气儿吗?
于是,她咬牙切齿,“你编故事编的极好,我一定给你在皇上面前美言,这功劳我可不感冒领。你继续!”
老刘看这俩人无中生有,互相吹捧,就把他的所作所为黑白颠倒了。不禁更加愤愤不平,正色道:“我们只是阵营不同,没必要这么耍黑手段吧?”
“拿一个孩子对我的印象做要挟,可不是义士所为。”
吴枫冷哼,瓜子磕的倍儿响,“我最是无赖了,少拿帽子扣我!”
洪渊瞥他一眼,自我认识,自我定位很准。
老刘气得直翻白眼,决定挑软柿子捏,转向洪渊,“我看你是一名女子,对景儿也很好。你就忍心他整日担心我,日日祈求你,甚至回到上饶,还得琢磨着怎么向他父皇求情?”
洪渊轻笑,“忍心呀!”
“我又不姓郑,他也是皇后强塞给我的一个徒弟。你这正儿八经郑家人都忍心,抵死不说,我有什么好心里负担的?”
吴枫又笑了,朝老刘揉揉眼睛,又眨了眨。
“擦亮眼睛呦!”
言外之意,老刘眼光有问题,本以为能找个正人君子戴戴高帽,糊弄过去即将每天都来的太子“审问”。没想到碰上个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无赖。
洪渊慢慢踱到吴枫身边,腿上用力,横向一扫,椅子腿被踹断。吴枫原本坐的稳稳当当,瞬间就要一屁股蹲到地上。
但是,他竟然弹起身来,回眸嬉笑看她。
洪渊伸出二指,比划了比划两人眼睛之间的距离,一副“我们走着瞧”的表情。
老刘长叹一口气,暗自摇头,终于回话,“我还能刺探什么?不过是你们藏在棚房里的东西,还没怎么看呢,就被你们扔来的石子儿差点砸破头。哪还有空刺探?”
吴枫朝洪渊杨扬眉毛,“听见了吗?你差点给人家砸破头!”
洪渊压低了眸子,沉沉看着他,警告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头也砸破?”
吴枫嘿嘿笑着,逃开了。
“那你现在知道棚房里存放的是什么了吧?”
老刘摇摇头,“没机会看,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猜擦!”
老刘沉吟片刻,迟疑道:“是军需?”
洪渊轻笑,算是默认了。
老刘眼中立马生出一团光,“我猜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
洪渊一脸看傻子似的看他,都落到鱼鹰船上了,还想着被放了?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天真?
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刺探好棚房里的绡衣,就冲他已经知道鱼鹰船的航行路线,船上的船员、地形,他也决不能在途中下船了。
承翰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走了两步,隔得老刘远些。
只听他说:“你可千万别心软,他跑了,皇帝下的这盘大棋,可就前功尽弃了。一说咱们运的是绡衣,郑夫人一定会察觉到皇家已经开始对四大家族下重拳了。”
“一旦打草惊蛇,四大家族就会抱作一团,控制着咱们饶州的水运,金银矿,军需物资……到那时,饶州整个国家必将瘫痪。”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不可取呀!”
洪渊思量片刻,“可是不把他放了,郑家人必将怀疑,一样也会打草惊蛇啊!”
“那怎么办?”
洪渊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凤平乾坤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