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去那边溪水旁捡些干净的水冲洗茶具!”
正说着,洪渊怀里就被塞了一个金丝楠木茶盘,茶盘中心是一只白玉方杯。抬眼去看,没好气说这话的正是随侍在轿子一侧的那名女子。
洪渊低头看了看那茶盘,茶盘制作古朴,入手柔滑如绸缎,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雅幽香。那小小一只白玉方杯竟是双层的,外层镂空雕刻了茶花图案,内层光滑如牛乳,泛着莹莹柔光。
她摸摸脸上遮面的帕子,眼角微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茶花露水吗?保证是特调的、天下独一份儿的“佳酿”。
溪边青草簇簇,她说:“不好,不好!怎么能沾染上草腥味呢?”
溪边有朵朵野花,她说:“不好,不好!野花怎么配的上这杯子呢?”
溪边不知哪家的病马闹肚子,稀糊一地,她瞥了一眼“送亲队伍”,确定没人注意自己,眉开眼笑,“甚好,甚好!来自大自然的养料!”
只见她两指捻着白玉杯边缘,往稀糊里戳了戳,又在溪水里涮了涮,心满意足的放回了茶盘里。
茶壶露水入杯,洪渊屁颠屁颠地端着茶盘去奉茶。七步、六步、还有五步!
“停!”
洪渊愣住,笑容渐收。
“羊粪味儿!”
洪渊瞅了他一眼,明明是马粪!
越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微微挑眉,满眼嫌弃地呵斥:“你还能做些什么?洗个杯子也不会?快去重洗!”
黑心肝的手下也和主子一个德行,多大点儿事儿啊?就作威作福。
洪渊斜了她一眼,默默去重新洗杯子。这回,青草也不腥了,野花也配了。一通乱冲后,茶花露水入杯,再奉上。
“停!”
洪渊瞪他,这次又什么毛病?
“花草气儿!”
靠!这人是狗鼻子吗?隔这么远也能闻见?不,可能是眼尖,隔着厚厚帐缦还能看见自己在何处涮了杯子。
洪渊看着自己已经在溪流中泡白了的指尖,深呼吸。告诉自己不生气,毕竟还要伪装身份,去拿灵云碎片。至于那晚墙头一脚之仇,还有机会!
再次来到溪流边,洪渊已经将半个身子从岸上探出去了。手上白玉杯也在溪流中间反复冲刷了。
当她信心满满的第三次奉上茶花露水时,又听到了那声硬梆梆的“停!”
“赏你了!”
洪渊瞬间石化,想想刚才稀糊中一滚的美好画面。她强压住自己干呕的冲动,笑眯眯地递给了冲上来的越丹。
“如此蠢笨粗鄙,也配喝这琼浆玉露?还不是主子仁慈……”
“姐姐辛苦了!您喝口解解乏!这好东西,我确实不配!”
越丹更加难听的话,被这“琼浆玉露”堵回了喉咙。要知道,这茶花露水很是难得,须得取第一场春雨后新开的茶花花蕊细细研磨成粉,过筛,兑上红豆大的嫩叶上的露水,密封埋在茶花树下三年,才可启封饮用。有凝神静气、养肤驻颜之功效。
“这话,倒是中听!”
越丹冷脸瞬间融化,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白玉方杯。凑近唇,轻抿了一口。脸上立马陶醉,眼角的细微褶子似乎都舒展开了。在众多红衣女子艳羡的目光中,她眯眼享受良久,才缓缓道出:“似置身茶花花海,馥郁悠长……”
洪渊嘿嘿一笑,粪香也悠长……
——题外话——
坑妻一时爽,一直坑妻一直爽,追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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