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安晏晞顺利回家后,穆景清敲了一下车壁,马车掉了头消失在黑夜里。
穆景清把那只白玉簪紧紧握在手里,那段梦里的人生里,他看着她为了温黎舒而死。看着她倒在地方的那刻,他第一次嫉妒那个叫温黎舒的男子。那时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权力,他一无所有。
那一年,人们都在说,安家七小姐和汝南温家七少爷温黎舒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他坐在茶馆里,喝掉了已经冷却的茶。他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他只知道自己发疯一样差人调查关于她的一切。
他才知道,自己十岁遇到的那个哭鼻子小姑娘过的一点都不好。
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成了哑巴。本来和温黎舒两情相悦,因为这个原因,她被温家嫌弃。被退了亲后,她被安家送去了道观。直到温黎舒第一人妻子身亡,温黎舒才娶了她,那一年她二十岁。二十二岁那年,她在永嘉身亡。
这一世,他先遇到了她,他才不会再一次错失她,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苦难。温黎舒能给她的,他也能给;温黎舒不能给她的,他一样给。
安晏晞回到寂照居,果然两个丫鬟满脸担忧。她淋了雨,泡了热水澡喝了姜汤,第二天还是得了风寒。
白天还好,晚上身上一会热的像在火里,一会跟穿着单衣走在寒冬腊月里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一片混沌。
突然她感到脸上一片冰凉,很是舒服,脸蛋使劲往那片冰凉上靠。穆景清看她此刻脸烧的通红,忙伸手去试,结果手刚贴上去,她就一个劲的往上凑,跟撒娇的小猫一样。
清冷的眸子满是担忧,看到病糊涂的她软软的贴在自己手上,心也软的一沓糊涂。昨晚回去后他就担心她会生病,派人盯着安府,果然今天一大早安府请了大夫。得知她得了风寒,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来看她。
许是现在在发热,光洁的额头上细细一层汗,他拿起绣帕细心擦掉。坐在床头,轻柔的抱起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穆景清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一点一点给安晏晞喂下。洁白的玉瓶贴在泛红的嘴唇上,别是一种风情,他的喉结不禁动了一下。
最后一滴药喝完,他小心的让她躺好,像对待一个珍贵的宝物一样。
第二天醒来,安晏晞觉得好了大半。此刻披一件外罩斜依在床上,一勺一勺吃着粥。这次风寒来势汹汹,她以为要躺个十天半月才好,现在看来倒是不用躺那么久了。
杏雪从外面赶来,两个眼睛闪着精光,“小姐,府里出了一件大事。”
“哦?”能让杏雪兴奋成这样,估计不是普通的事。
杏雪说道,“七夕那晚,五小姐和其他两位小姐走散了,彻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之后拒绝和王公子的亲事,不知道为什么和老爷吵了起来,老爷气的动了家法,现在在祠堂罚跪呢。”
“府里其他人怎么样?”安晏晞问道。
“夫人今天早起身体不舒服,请了大夫;林姨娘为了五小姐的事,跪在书房门口求老爷,老爷下令让林姨娘待在储玉苑不能外出。”杏雪一五一十的说完打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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