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瞅着我干嘛?”莫长歌停下笔,对面某人直勾勾的眼神实在让她无法忽视,本来是陪他聊天的,说什么孤单没人陪,结果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她只能练练字。
“好看。”
这人到底是从哪修炼过了,莫长歌提起的笔又放下,双手撑在下巴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您累不,要不歇会?”
权瑾眯了眯眼,双瞳幽深无底,“过来。”她警惕的摇了摇头向后退,当她傻吗,略微谄媚一笑,“王爷~要不玩个有意思的?”
“什么?”
莫长歌一步步靠近她,从腰间抽出轻纱缓缓蒙上他的双眼,朝他晃了晃确定他看不见,趁他清醒之前撒腿就跑,不料手腕被紧紧箍住,沙哑的嗓音袭来:“不继续吗?”边说边靠近她,愈来愈近,莫长歌都怀疑他有透视眼了,怎么能这么淡定。
不一会儿两人只有一拳之隔,她看见他喉结上下滑动,突然使坏踩了他一脚不管不顾朝外跑去。权瑾嘴角微勾,一手扯下纱布,胆子真小。
他也不着急去追她,慢慢悠悠起身,对着门外喊道:“阿杜”,一直守在门外的阿杜立马赶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把礼物送到四哥那。”
“是。”
权瑾交代完事情才不疾不徐朝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就看见莫长歌坐在亭子边的大理石上,手携折柳拂过湖面,嘴角浅挂微笑,回头冲他惊鸿一笑,柔柔细语:“权子曜,过来啊。”
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一个明媚的清晨,阳光普照下有一个女子满眼是他绽放世间最纯的笑容,嘴边叫的是他的名字,声声动听又迷人。
“阳光真的让人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新芽萌发,希望迸发,美好在来的路上。”莫长歌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对他低声诉说。
权瑾半蹲下,轻捏她的耳发别到一旁,“对我来说你就是美好。”她安静目光与他交汇,嘴唇蠕动:“如果你愿意,我就明目张胆的爱你,若你不愿意,我就小心翼翼的想你。”无声呢喃,权瑾看着她的唇形些许疑惑,似乎没有瞧出她说的是什么。
另一边阿杜带着下人前往四皇子住所,不卑不亢:“四皇子这些是我家主子送您的礼物,还请收下。”
权炎面无表情:“呵,替我谢谢九弟了。”
“主子还让带句话给您。”
“什么?”
“有什么直接冲我来,远离莫长歌。”
哧,这九弟难不成还是个痴情主,真看不出来,“让九弟放心。”
礼物也送到,话也转达了,阿杜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秒停留。
“不舒服就说,忍着干什么?”权瑾一边轻揉她的肌肤又一边轻声细语,神情认真的低着头。莫长歌总觉得他变了,不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九皇子了。
权瑾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盯着他发愣的莫长歌,“看着我做什么,我一会儿让下人拿点药来。”
“没事,我没那么娇贵。”
权瑾莞尔一笑,放开了她的手,“在我这,允许你娇贵。你是王府的王妃,有什么事吩咐下人来就好了,别什么都自己做。”
莫长歌没有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又些许尴尬,还是片刻后韩咨前来打破了这沉默的一面,阿杜走近,轻轻凑近权瑾耳边:“皇宫传来消息,皇上召您入宫。”
权瑾漆黑的眸子转了转,俶尔起身,交代了阿杜去拿些药给莫长歌便离去了。
等权瑾进了宫,高公公告知他三皇子权以白正在和父皇谈事情,于是在门外等候了片刻权瑾才缓缓进去。
就看见三哥一脸沉默的站在一旁,父皇也一脸阴沉的面孔,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神情认真的开口,
“父皇。”
“瑾儿来了,朕听说你最近老是往青楼跑,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为皇子一言一行都受到别人的瞩目,况且你已经成家了,怎么和老三似的去风尘之地?成何体统!”
权瑾算是明白这是有人说闲话传到父皇耳中了,父皇这才叫自己过来询问询问,随即慵懒的声线传来还莫名的一本正经:“三哥带我去的。”
???
一旁的权以白脑子里一片问号,关他什么事,他自己是留恋红尘没错,可是从来不越矩,而且他什么时候带他去过,明明是他扥着自己去的,和自家夫人吵了架,人家回到了青音楼,他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求人家回来。这个锅他可不背,结果还没来得及反驳,万庆帝就开口训斥:“你这个做三哥的能不能起点表率作用!”
他倒是想啊,人家也不一定领情学啊,权以白心里鄙夷了一顿,面子上却一脸亲和:“父皇,儿臣是看九弟这年龄也不小了,想让他开开窍,不然这世人还以为当朝九皇子有什么疾病不成。”
权以白没有拆穿权瑾的谎言,但也过了个嘴瘾,打趣了他一句,不过权瑾冰冷的视线射来还是让他浑身害怕的抖了抖,他连忙故作镇定地扭向一旁不再看他。
万庆帝闻言无奈的嘱咐道:“把握住分寸就好,不要和青楼女子太过亲近。已经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了,难不成还想要第二个?”
权瑾置若未闻的点了下头,万庆帝也没再说什么,就叫两人退下了。
出了大殿,权以白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皮没脸了?”
“跟三哥学的昂。”权瑾难得来了兴致回答他。权以白却暴跳如雷:“我什么时候那样了!”开玩笑,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见三哥当初追三皇嫂的时候就挺~厚脸皮。”
“胡说,明明是你三嫂追的我。”权以白越说越心虚,渐渐没了声音。权瑾抬眸瞅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大步离去。
只剩下权以白一个人留在原地,这九弟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居然也会打趣别人了,是不是被掉包了。
奇怪。
好奇怪。
最后权以白还是不想了,管他呢,这样才有点人气呢,多好。
莫长歌难得清闲了一天,看样子权瑾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一个人在房间里倒也是自在,阿杜送来的药膏还摆在桌子上没有收拾,随意拿起一瓶打开,取了些轻抹在俩手腕处,微凉的感觉袭来,清凉又舒服。
一时之间阖上眼微眯,等再次醒来已辗转下午,压得两臂发麻,张开手伸了个懒腰,莫长歌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踱步打开了门,“阿紫怎么了?”
“王妃,有一个自称是您友人的柳公子求见。”
“柳公子?让他进来。”
已经许久不见的柳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莫长歌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要在门外谈话吗?”柳直打趣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请他进屋,又倒了杯水给他,坐在一旁问道:“怎么有空来这了?”
柳直笑了笑:“你成亲后我还没来看过你,作为多年好友总得来瞧瞧你过的好不好啊。”莫长歌抿嘴笑了笑就又听见他问怎么就同意了,低头沉思了一会,起身打开了窗户,“我也不知道。”
柳直知道她不愿聊这个话题,也没有在问下去。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我记得你之前那处独院还种了梅花,可惜了~”
莫长歌这才想起当初那个院子已经破烂不堪了,自己就再也没回去看过了,听他这一提起才发觉自己亲手种的梅花如果还在也应该开花了吧。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她有点自责自己,当初满是希冀与种子身上,后来花开花谢数十载,怎么就单独把它忘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花不是梅花。”
柳直依稀记得之前她亲口说自己喜欢梅花了,凌寒独自看,不与他人争,怎么?
莫长歌看到他眼里的疑惑不解解释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梅花,后来更喜欢蒲公英。”
“蒲公英?”
“对,因为一吹就散,可以肆意的飘向远方~”
莫长歌安静的望向窗外,低头沉思,轻声喃喃:“因为自由,我想要自由。”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往自由,明明待在此处心也安,但就是时不时的冒出想逃离这一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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