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杜箬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意识到自己忽视了太多。在她的意识里,能给孩子吃饱穿暖,她这个母亲就已经做得合格了。
但是现在,听到女儿的那么话,她却心疼得不行。她着将女儿搂到怀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摸着她的头哽咽的问,“为什么连幼儿园的孩子都能欺负你?”
“因为她已经读了三年幼儿园了,她比我还大,而且她姐姐是高年级的。就因为在学校里总是被欺负,所以我都不能好好学习。”
杜箬趴在妈妈怀里,哭得很委屈。当然,这时候她也不忘将自己成绩差的锅先甩出去。不然后面成绩突然变好了,怎么说得过去?正好乘着这件事,让妈妈有点心理准备。
何春华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此时被女儿这么一哭诉,对于偷钱一事也没那么生气了。同样自卑又敏感的她,反而在心里责备自己,认为女儿这样都是自己的错。现在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去责备女儿?
“起来。我们到大院子里去。”何春华将杜箬拉了起来,为她拍了拍身上灰尘。
但是杜箬身上都是桑条抽出的一条条微凸的血痕,一碰就疼得一缩。何春华见状,眼中的泪流得更多了。
她们锁了门,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往大院子里走去。
九十年代农村的夜晚,夜空是十分明净的。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上,夜幕上挂繁星一闪一闪的。因此,就算夜晚在户外,也是无需烛光灯光,只凭着月光就能看清路的。
农村修房子,多是挨到一处。这处聚居的地方,就是杜箬和何春华口中的大院子了。杜箬她们的房子却不在大院子里,而是相对偏僻一些,就算和最近的邻居也隔着一段距离。
她们来到大院子里时,家家户户都点着昏黄的电灯,有些人家在做晚饭,有些在阶阳上吃晚饭。
何春华带着杜箬直接去了杜雪家。杜雪家只有她和她奶奶在家,她奶奶姓周,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眼睛生过病,受到外界各种刺激都容易流泪。
她拿着随身带着的方格纹的棉手帕擦了擦眼角,挂着和善的笑容问何春华,“吃饭了吗?”
“吃了。”何春华语气硬邦邦的。
“周大娘。”杜箬小声但礼貌的打招呼。
虽然周奶奶的年纪足够当杜箬一声奶奶了,但是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叫人是不能随便乱叫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辈份在那儿呢,要是叫错了称呼,那是要闹出笑话的。周奶奶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她只比杜箬大了一个辈份。
周奶奶看到杜箬明显哭过的样子,而何春华语气也明显不对,忙放下碗站了起来,“这么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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