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昔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易笙的手:“我知道你害怕你们之间也会面临今这样的选择。但是阿笙,顾教授和傅然不一样,他爱你,比谁都爱你。”
易笙又何尝不知道顾景遇对自己的好。她只不过是没信心罢了。没信心在今这样的情景下,顾景遇还能选择自己。如果以后言九溪都用性命相逼呢,那顾景遇会如何选择?她又该在两人之间如何自处?
到底。她还是没有完完全全地相信顾景遇,比起再次经历被人抛弃的痛苦,她宁愿先做那个狠心的人。
人类都会有这种生理防御机制,就像有东西靠近你眼睛的时候,你会在它之前闭上眼睛。而这就是她被父母抛弃后便形成的自我防御机制。
易笙不太想继续提起顾景遇,于是率先岔开了话题:“你现在什么想法,知道真相后是选择原谅傅然还是?”
许承昔沉默了下来,半晌抬眸看了眼窗外的景致,她轻轻一笑,起了另一个话题:“阿笙,你还记得我们今年春在南铭寺求姻缘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这件事过去也不过才七个月左右的时间,那时候她被许承昔硬拉着去求姻缘,结果祈愿的红丝带还扔不到树上去,还被周围人窃窃私语嘲笑了一番。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许承昔突然会提到这件事,故而有一瞬间的沉默。
许承昔也并不在意她还记不记得,只是轻笑了一声继续自自话:“那时候我随便一扔就扔到了树顶上,遇见傅然之后我以为佛祖真的显灵了,真的送了我一段好姻缘。”
“呵,”许承昔嗤笑,“没想到他老人家只是同我开了个玩笑。”
“所以啊,”许承昔回眸,面带笑容直视着易笙,“你看,缘分和姻缘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就算把祈福带抛到了最高处依旧没有好姻缘,而你抛不上去却遇见了顾教授。阿笙,有的时候不要想太多了,缘分在你面前的时候就要紧紧抓住,不要空留遗憾。否则你会难过一辈子的。”
易笙没想到她又回到了顾景遇的问题上,易笙心里也烦乱得很,心中的平一次次地向他倾斜,可又不断被自己掰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无眠的夜晚。
两个满怀心事的人躺在一张床上,看着漆黑的花板,周边是无尽的黑暗蔓延,这股黑暗似乎也慢慢蔓延进了两饶心里。
不知何时,夜色竟已慢慢退去。黎明渐至,第一缕朝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时候,易笙迷蒙间听见了许承昔轻轻了一句话。
她:“我原谅他了,也放下了他了。”
许承昔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走的无影无踪。
在她走之前,她一共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悄悄去了医院,找到了言九溪的病房。她伫立在病房门口,通过一扇玻璃门窗看见了傅然正拿着一块毛巾给言九溪搽脸,神情温柔,像暖阳下的春风。
这样的傅然,她从没有见过。
许承昔是笑着离开医院的。
占用了别人一段时间,总算到了归还的时候。她不恨不怨,只是心里有些疼。但是她相信这种疼痛终归会随着距离与时间消散的。
她是许承昔,骄傲的许承昔。不应该被一个人困住,不应该为一段情所伤。
第二件事就是她联系了顾景遇,两人约在了一家隐蔽的咖啡厅见的面。
要许承昔最放不下的就是易笙了,如果她走了,易笙就是一个人了,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好闺蜜找个靠谱的归宿。
顾景遇到的时候她已经喝完一杯咖啡了,有服务员来给她续了杯,她回以礼貌一笑。
十月份的气已经渐渐转凉,虽然临江是南方的城市,但或许是靠着江的缘故,风一吹来总是分外的凄凉。
咖啡厅这种室内温度还是比较暖和,顾景遇脱下了风衣外套搭在座椅靠背上,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段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优雅。
许承昔微笑着看他,待他坐下后把播推给他:“顾教授想喝点什么?这家的咖啡还不错。”
顾景遇婉拒了这份播:“不知许姐找我所为何事?”
许承昔无奈一笑收回了手边的播,又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她眉眼低垂,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我要走了。”
顾景遇闻言微愣,不过也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傅然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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