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累了,就这样吧,单身快乐!
易笙无力地最后一次捡起红布条,走到一条光秃秃的枝丫旁,踮起脚尖就把枝丫扯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红布条挂了上去,还缠了一圈才放手。
“走吧。”易笙挫败地拉着许承昔离开。
许承昔满脸的一言难尽,回头看了一眼独自在那条枝丫上飘荡的红布条,心里真是卧了个大槽。果然,在某些方面,佛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顾景遇今天刚好不忙,所以就来寺里听禅了。
很多年前,顾景遇还是一个抽烟打架满心黑暗的少年。后来遇见住持流云大师说他有佛缘,将他带回了寺庙,然后顾景遇就成了南铭寺的常客。十几年光阴转瞬即逝,桀骜不驯的少年也长成了温润儒雅的男人。
“近来心中可曾有什么烦闷之事?”流云大师抬首看向窗外远处的青山,话却是对顾景遇说的。
他们现在在一栋小阁楼上,矗立在山上的小阁楼视野更加宽阔。顾景遇也向窗外看去,那一片片朦胧的绿隐在薄雾间,看不真切。
“未曾。”动听如玉落珠盘的声音响起,为本就寂静的小阁楼更添一份清冷。
流云大师转过头,看着顾景遇,语重心长:“总之你记住,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世间万事万物,万种情绪,皆来源于此。实则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啊!”
“景遇明白。”
从大学就在一起玩的好兄弟傅然约了今天一起去牧放的酒吧喝酒,虽然顾景遇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但听着傅然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听完流云大师的教诲后,还是恭敬拜别了大师,准备去牧放的酒吧看一看。
离开寺庙的时候太阳正悬挂在西天,一大片和煦饱满的橘红笼罩着寺庙,衬得这黄墙黛瓦越发明显。
顾景遇刚走到寺院里,就要经过姻缘树时,一阵清风起,一条被衬得有些发橘的祈福带就被风从树枝上吹了下来,正好落在顾景遇的臂弯里。
顾景遇:“......”
意味不明地看着这条祈福带,正思考要如何处理的时候,就瞥见在它的末尾写着竹生两个字。顾景遇难得地挑了一下眉,第一次看见有人往上面写名字的。
顾景遇觉得有些好笑,思索了一下还是不要随便断送别人的姻缘,然后就将祈福带挂在了树上,还给人家打了一个死结。
这一幕完完全全被远处阁楼上的流云大师看见,见此,流云大师也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阿弥陀佛。”
路上有些堵车,顾景遇到达牧放酒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将车交给门口的侍者停好,顾景遇理了理身上的灰色大衣,抬脚朝酒吧里面去。
醉梦是南眠街上数一数二的大酒吧。虽然和这条街上其他店铺相比,外表看起来是略显寒酸,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家酒吧,但是进去了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确实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世界。
醉梦正常营业的地方有三楼。一楼就是平常酒吧里都能看见的娱乐设施,舞台桌球应有尽有;二楼是包厢,有在里面赌博的,有在里面谈买卖的。三楼则是一些供休息的房间,因为难免会有一些人要留下来休息过夜的。除了这些之外,酒吧的地下还有一层,那是牧放的私人空间以及储酒室。
顾景遇到的时候傅然已经在一楼一角落的卡座里拉着牧放喝了一桌子的酒了。
“怎么回事?”酒吧里有些热,顾景遇把灰色大衣脱下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坐下问牧放。
牧放常年一件黑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裤,一眼看上去就感受到一丝邪里邪气的意味。再加上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随便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勾引纯情少女。
只见牧放身体前倾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然后身体往后一倒,长臂搭在傅然身后的沙发上,向顾景遇挑眉:“看不出来吗?失恋。”
顾景遇:“......”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恋爱了?!
牧放摇摇头:“算了算了,你一个半个身子踏入佛门的人,怎么懂我们这些凡人的七情六欲。”
???
不是,这口气听着怎么越发有股半截身子入土的感觉。
顾景遇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傅然像是才看见他来似的,一把就扑进了顾景遇的怀里,连哭带喊道:“阿遇!你怎么才来!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纵然平时温和有礼如顾景遇,这会儿也受不了满身酒气的傅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一把把傅然推开,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声音清冷:“有什么事好好说。”
被顾景遇推得坐正的傅然用一双猩红的眼睛满眼幽怨地看着顾景遇,就这么不说话盯了半晌,差点盯得顾景遇起身走人的时候,傅然脑袋适时地耷拉了下来。
“阿遇,要是没有遇见过你多好。”声音低低的,像是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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