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厮未免也太单薄了些,白白净净的跟个姑娘似的,恒之,你今日该不会带了个小孩来吧!”
清漪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左边上的一个男子,二十上下,面容轻浮,语气里也带着一丝轻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狂的模样。
清漪压制住想要将他扔进湖里的冲动,气得在心中骂道:小屁孩没眼力见,姑奶奶我已经一千岁了,做你祖宗都绰绰有余。
众人附和:“对啊,这小厮太单薄了,看着没有景苑踏实。”
“我就觉得这个小厮挺好的。”少年笑道:“这小厮一看就是细心之人,哪里是景苑那个粗人能比的,恒之带着他,我看挺好的。”
轻浮男子又道:“若要细心,直接带个丫鬟不就好了,这小厮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
清漪:丫的臭小子,老娘跟你有仇是吧。
这时,一个仆人端茶上桌,打断了众人对清漪的兴致。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一个小厮跑过来在紫袍男子耳边低语了一句,他微微颔首,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道:“诸位,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园子里吧!”
众人纷纷起身,往园子里去。
景云舒走在最后,渐渐放慢脚步,待众人先行了好一段距离之后,才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今日咱们赴的只怕不是诗会,而是鸿门宴。”
清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那紫袍男子就是宁王,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长眉细目,脸上一直挂着笑,眼里却透着掩藏不住的野心狡诈。
原来他才是这次诗会的举办者,此人心机暗藏,难怪景云舒不愿意参加。
她微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都是奴婢不好,不该多事。”
“阿清啊……”景云舒看着她笑了笑,沉吟道:“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岂会因为你一个小丫头改变主意,我与宁王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别多想了。”他眸光望向远处,眼睛半眯着:“走吧,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别让人起疑。”
清漪点头,低眉垂眼地跟着景云舒朝院子走去。
此时,园子里已经摆好了数十张桌子,大家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来,依次入席而坐,先由丫鬟们端了各种特色小菜上桌,宁王与大家举杯同饮。
待大家都用过膳后,再撤下。小厮给参见诗会的才子们端来笔墨纸砚,在座的才俊们结合这园子中的景色和方才所食用的膳食在规定时间内,各赋诗一首,前三名可以获得丰厚的彩头已经成为宁王的入幕之宾。
景云舒对吟诗作赋的兴致不大,却又碍于瑞王的颜面不好离去,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单手撑着头,默默的坐在席上,专挑席上的葡萄吃。
清漪看着那一颗颗又大又圆的葡萄落进景云舒嘴里,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一动作刚好被景云舒看见,他执着一颗葡萄问:“想吃?”
清漪连连点头,他却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葡萄送进自己嘴里。
清漪暗暗的咬一咬牙,将视线投到远处,场上的才子们有的在凝神思考,有的已经开始提笔作诗。而那几位王爷则暗中观察,时不时交头接耳低语几句,看了这几位王爷为扩大自己的势力不惜下了血本。
她又看向那位与景云舒年纪相仿的少年,在诸多皇子中,他是最不出众也最不起眼的一个。眼下正懒洋洋的坐着,完全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笑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天真和稚气。
清漪微微垂下眼帘,这样的人谁会相信他未来会成为是齐国之主,他现在是真的没有野心还是故意掩藏,若是前者,那还好说,要是后者,那他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
忽然,眼前多了一团黑亮黑亮的东西,清漪定睛一看,景云舒正捧着一串圆滚滚的葡萄递给她。
“公子这……。”清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还要我喂你吗?”景云舒眸色极冷,语气也带有一丝丝……愤怒。
“不不用。”清漪赶紧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葡萄,心中努力回忆着自己刚刚是否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直到她把手中的葡萄都吃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场上所有才子都已作诗完毕,由小厮将诗作收上去,由人统一抄写,掩去名字,字迹。交给专人平定出名次后再呈给在场的各位王爷,大家都认为评判无误后,便直接宣布名次。
清漪一边啃着葡萄,一边看着场上心焦如焚的才子,降低声音:“也不知道谁会夺魁。”
“谁夺魁对你来说很重要?”景云舒睨了一眼她,面色虽然一如既往平和,可语调却是十分冷漠。
“那个——”清漪尴尬的咽了口唾沫:“奴婢从来没参加过诗会,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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