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静得只听见院里人的呼吸声。
景云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像是再看什么怪物一般,许久,才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清漪在红姨的书库里看过很多书,却唯独没有见过礼义廉耻这本书,想来她也瞧不上这些东西,倒是人界这些人,动不动就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可也没见他们付之行动过。
她挪了挪屁股,微微伸了伸腿,挑着眉道:“礼义廉耻是什么?难道奴婢觉得公子长得好看,喜欢公子就是不知礼义廉耻了吗?那真要是这样,公子不如找块布把自己脸蒙起来,这样就没人看到,也没人喜欢了。”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公子蒙上脸,奴婢也还是会喜欢公子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你……”景云舒憋了半天,也没再憋出一个字来,他本就不是爱与人发生争执的人。再者他自小与诸位皇子一起受学于国子监,受天下名师教导,身边往来之人也都是知礼识数之人,像清漪这般泼皮无赖之人却是从未遇见过,一时竟失了反驳的言语。
清漪见他一时失了方寸,心中乐得想跳起来蹦跶两下,面上却还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奴婢今日说了这番话,这后院怕是已经容不下奴婢了。若公子不收下奴婢,奴婢恐只有饿死街头这一条路可走了。”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景云舒衣服上蹭了蹭,留下一滩水渍。
景云舒看着自己白色的衣服被她擦得满是鼻涕眼泪,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道:“赶紧给我放手。”
清漪晃着头:“不放。”
“景苑。”景云舒大喝一声:“去后院主管那里说一声,等会把人给我送到我院子里来。”然后他低头看着她,冷笑:“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可……可以了。”清漪颤着身子刚一松开手,景云舒就连忙后退了几步,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一样。
“等会把人给我送来。”他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景苑敬佩地看了清漪一眼,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这姑娘倒是有几分胆识,只是这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清漪看着景云舒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颤了颤,这目的是达到了,可往后怎么办啊,她刚刚好像惹怒他了。
当天下午,清漪便被景云舒派来的人接去他的院子,她走时,后院的人都围了上来,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程大娘还拉着她的手,不舍道:“阿清,莫不是我们这院子亏待了你,好好的怎么就去了碧落斋,那地方可不咱们这种人待的,要不我去求求李管事,让他把你调回来。”
清漪忙拉住她,拼命挤出两颗眼泪,哽咽道:“大娘别,自是公子的命令,我想李管事也不敢违抗,左右不过是端茶倒水,我去就是了,大娘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若是有机会,我便求公子放我回来。”
景苑呆愣愣的看着清漪,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而过。早上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此人如何抱着公子的大腿求他收了她的,现在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知内情的还真以为他家公子是个不讲理的人呢!
景苑抱着手咳了声,皮笑肉不笑的道:“阿清姑娘,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公子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清漪早就想离开了,听了这话自是喜上眉梢,冲程大娘道了句:“大娘等着我!”就拉着景苑离开了。
程大娘以为她是悲伤过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叹道:“真是个好孩子,去碧落斋那地方真是可惜了。”
其中一人道:“程大娘,那碧落斋可是公子的院落,阿清去了自然是享福的,你以为像我们这后院什么脏活累活后做吗?”
程大娘挥了挥手,道:“去去去,你以为阿清和你一样啊,人家那是身不由己,咱们这后院怎么了,虽然活累了些,但是自在,不像前院那样规矩多。阿清什么都不懂,要是犯了错可怎么办啊?”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嘴里嘟囔着:“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想找个好使唤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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