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最左的一雅间内,一个膀大腰圆,面色乌青的男子正一手搂着一个姑娘寻欢作乐,饮酒醉歌,好不惬意。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青衫麻布的随从躬着身子走了进来,附耳在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旋即退下。
男子脸色瞬间一变,将手中酒杯“啪”的一声砸在矮几上,猛的站起身,浑浊的眸色变得猩红,如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嘴里喘着呼呼的粗气,吓得他身边的两个姑娘赶紧爬着离开。
“林兄,你这是怎么了?”同行的一锦衣男子躺在软垫上,身边同样有两名女子伺候着,见此忙坐直身子,对自己身旁的女子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待屋内所有闲杂人都退出去后,林睦目光如刀看向另一旁低着头自饮自乐的白衣男子,声音低吼着道:“江阁主,你派那些人都被抓了。”
白衣男子闻言,手上的动作只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才缓缓的抬起头,动作不急不躁,令一旁的林睦气得想掀桌子。
男子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唇色如鲜血一般红艳,他缓缓地开口:“不过都是一些没用的人,抓了就抓了。”
林睦急道:“怎么没用,他们要是把你我供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江云懒得看他,眼睛盯着手里把玩的酒杯,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放心,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知道是谁抓了他们?”
林睦点头:“是景相带着护卫队抓的,现在人就在护卫队大牢里。”
“景相?景云舒吗?”江云微微蹙眉。
“对,就是他。”一提到景云舒,林睦就气不打一出来,多次坏他好事不说,在朝廷上还处处打压他的父亲。若没有景云舒,那丞相的位置早就是他爹坐了。
林睦重新坐下,抬着酒杯愤愤地饮了一口:“此人深受圣上宠信,连我爹这个两朝元老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仗着与圣上有几分交情,就坐上的百官之首的位置,真是让人气愤。”
“呵呵。”江云枯瘦的手执起一个剥了皮白白嫩嫩的荔枝送入口中,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景云舒也参合进来了,事情不是越来越有趣吗。”
林睦闻言愣了一愣,似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狡诈的笑:“江阁主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那景云舒了?”
江云嘴角向上扬了扬,阴冷的笑意令人不寒而颤:“杀人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借刀杀人不也是杀人吗?”
“怎么个借刀杀人法?”林睦此人一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江云的话向来都是一知半解,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些读书人是怎么想的,说话弯弯酸酸,也不直接说个明白。
旁边的锦衣男子倒是听懂了,伸出大拇指夸赞道:“江阁主好计谋,再下佩服!”他顿了一下,提醒道:“不过江阁主你可别忘了景云舒三年前曾在朝圣殿前下令处死了数十位反对新帝登基的官员,能有这般手腕的人可不好轻易对付。”
江云薄唇一勾,冷笑了声,轻轻道:“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林睦在一旁见两人你来我往的高谈论阔,他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顿时沉不住气了,却又不敢对江云发作,只好瞪着锦衣男子:“李少秦,你是不是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李少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望向林睦:“林兄莫急,若是有人挡了林兄你的路,这人地位比林兄甚至比林尚书还高,你该如何?”
林睦冷哼一声,似在责怪他不知趣居然问这种问题:“我管他是谁,挡我路者,一律都得死。”
李少秦立即露出一个狗腿讨好的笑,附和道:“是是是,待林兄神功练成,别说一个景云舒,哪怕林兄想要朝圣殿里的那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李兄真会说笑,不过这个笑话我喜欢,来,干。”林睦瞬间开怀大笑,面上一副憧憬之色地朝着李少秦举杯。
李少秦双手举着杯子回礼:“林兄请,江阁主请。”
江云眉角微微上扬,带着点不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两人,用酒杯掩着嘴上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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