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琦这几天几乎已经不怎么回宿舍了,宁端也很少能见到她了,偶尔碰面时宁端还差点没认出来她。原因是阿琦的变化极大,她的脸上没有了精致的妆容,乌青的眼袋与苍白的脸色如被抽精气一般,往日那昂贵的衣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可以断定的廉价货品。宁端想与她搭话,但她都匆忙避开,那样子像是揣着厚重的心事。
对此宁端很是奇怪,回去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缘缘,缘缘也没见阿琦,只听宁端说也想不出她是个啥样,而且阿琦也有过呆外边不回学校的日子,也就没有太在意,还安慰宁端是她想多了。宁端觉得缘缘说的也对,自己可能是魔怔了,最近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阿琦不在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好几天。宁端也由于要准备考试没多注意,这天宁端正在复习,复习的头昏脑胀时,一个电话将她惊醒。
打电话的是阿琦,她和宁端的对话里满是哭腔。
她说:“端端,我失恋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回去。”
“阿琦,虽然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但没有离了谁就过不了的日子,你好几天都没回来,我们也很担心,你先回来,咱们寝室的姐妹会为你撑腰。”
“端端,你不懂,我不想回,我这会就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你能过来陪我吗?”
阿琦不断的哽咽着,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绝望,她不停的哀求着宁端,希望她能够陪她。宁端听着阿琦的痛哭心里也不是滋味,就答应了她。
问了阿琦的地点后,宁端打算叫上缘缘和知意一起,但阿琦却制止了宁端,她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只想见宁端一个人,就像上次的聊天那样。
宁端想了想,阿琦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她希望她在别人眼中永远是光鲜亮丽的,这么说她也能理解。于是宁端回去收拾了一下,和缘缘,知意交代了之后便出门了。阿琦给的地点是离城区较远的一个普通酒店,宁端没有去过这里,中途废了不少周折才找到。到了之后宁端给阿琦打了电话,阿琦给了她一个门牌号,说是在房间里等她。
宁端看着眼前不高的建筑,有些老旧,却也存在合理,属于城市的霓虹将它笼罩在高层建筑的阴影里,原来到达时已是夜幕微垂。宁端默念了一遍阿琦给的号码,发现这个房间是属于建筑的顶层,进了酒店大厅,有服务生向宁端询问,宁端报了阿琦的房间号,服务生很利落的将宁端带到了电梯,站在电梯中厚实的羊绒地毯上,宁端看着电梯的墙面上悬挂的绘有欧洲妇女的油画,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电梯门合上,宁端的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也不知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宁端终于走到了阿琦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阿琦没错。
阿琦顶着红肿的眼眶将宁端引了进来,生硬的挤出了一个笑,然后为宁端倒了杯水。
“端端,也是我不好,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先喝杯水歇歇吧,都跑出一头汗了。”
宁端表示没关系,倒是她挺让人担心,问阿琦是遇到什么事了,阿琦也没立即回答她,只是端起水杯迷蒙的说:“端端,咱们先碰一杯,我一会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阿琦仰头把茶水喝下,一杯水竟被她喝出了几分悲壮的意味,宁端看着阿琦,心里想着难道失恋的人都会变得怪异吗?因为沉思,宁端向口边递水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还没喝几口,阿琦突然扑了过来将她抱住,宁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褐色的茶水浸湿了地毯,一块污渍晕染开来。
宁端很快的缓过神来,拍拍阿琦的背,柔声说:“阿琦,你怎么样,你的那个男友怎么能把你欺负成这个样,阿琦这么好的姑娘应该是被捧着宠着的,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阿琦听了宁端的话后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凑到宁端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声:“宁端,对不起。”
也许是阿琦的呜咽扰乱了言语的清晰,宁端并没有听清阿琦说了什么,只觉得此时竟有一丝突现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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