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寸竹杖重刑在女人身上,衣物下此时便是血肉模糊。嘴唇早已因剧烈疼痛而含出伤,她却半句未喊出声。
一条贱命的确不值得珍贵,可她的赤诚与衷心却令李知瑾欣赏。
如果今日本将军救你一命,这且不且算为我初登荣誉之座的积德。
“摄政王!快和老奴回去吧!不然老奴不好向皇上和太后交代啊!”
月光洒下静湖,四周一切似是都静悄悄的。他有多久没有安安静静地,心无旁鹜的待一会儿了。
昨日平江阁书房,她想问自己的问题终是没问出口。不过他想,他现在可以回答她了。
为什么带你来皇宫。
为了利用,为了欺骗。
元清澜……本王终归是没说错,你是个笨蛋,这天下最大最大的笨蛋。
你拼命守了一个……舍弃你的君王。你自己想值不值得,究竟值不值得。
南泊同起身,眼皮沉下,嘴角若隐若现的一抹笑意。
“王爷!”
随着一声震惊的呼喊,紧接而来的便是偌大的落水声。
太医的药包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踉跄地跑过去,嘴里不停地呼着“来人啊……”
这个季节的湖水异常冰凉,男人背脊向下,胸膛朝上。他感受着冰冷的水浸透自己的肌肤,仿佛从脚心凉到手心。
他感受着大脑逐渐麻木,手脚也不再听自己使唤。
这个世界上,感情便是羁绊。
她是他身边的,仅剩的,唯一一个亲人。可若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顾一切。
身体越发下沉,男人缓缓睁开双眸……
“兄长……”
是你教我,成就大事者。
就要做别人所做不到;亦,要忍别人所不能忍。
“贵人,”乔儿将珠钗宝器摆放起来,睨着身旁的李知娴,渐而嘟起嘴巴“奴婢觉得李将军选的珠钗颜色尚好,您偏偏不用。”
“我进宫时便一身素色,这你也是知道的。”女人芊芊玉手附上檀桌,眸眼视着镜中那张绝世倾城的脸。
“那当然……”乔儿手撑着脸,轻轻蹙着眉头“只是贵人总是不愿尝试新的事物。”
闻她言,女人的手不时微颤了下。
如今是怎样呢,连乔儿都看出来了吗。
李知娴垂头浅笑,眸中似有一抹泪光闪过。她双手撑着檀桌起身,渐而望着窗外的月色。
――――
“你在画什么?”小知娴躲在门后,偷偷盯着树后画画的小男孩很久了。
今日来家拜访的客人多,小女孩终归是有些胆怯,一人偷偷溜出家门。谁知还未踏出门口半步,便见不远处的干净少年。
那小少年抬头看她一眼,便又低下头默默画起画来。
“兰草。”
悦耳的声音响起,小知娴不觉红了脸颊。她小步子挪过去,慢慢置于少年面前。
“那是什么。”小女孩蹲下来,盯着泥土中大片瓣朵,才知他口中的兰草竟是花名。
“你喜欢花吗?”
小少年摇摇头。
他手握细小的木棍,尽管是在浑色的泥土中,也画的这般精巧。
“那你为什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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