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泊同腾空,在女人快速落下之际,稳稳接住她。
“王爷..”萧策跟紧一步,生怕落雨淋了自家王爷。
“先回去。”话是对萧策说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元清澜身上。
女人头枕在他坚实的肩臂上,此时已没了意识。
…………
待将她放在床榻上,南泊同气得差点砸桌子。他召数名太医来看病,直到确定她只是受了小小的风寒才肯安心。
他以为她贪玩痴笨才在雨天爬树摘花,
却不知她其是受了某人暧昧之语的刺激。
烛蜡灯火亮的耀眼,逐渐将男人的影子拉长。
他面无表情,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床榻上的女人。
他有种错觉,错觉在十年前她依旧是这副模样。可那个小小的,热烈的女孩却从此不复存在……她变了,为什么变。然而自己又为什么变。
时间残忍磨灭她的天真,她的笑颜。转变而来的,是她身上从不曾有过的隐忍,坚毅。
他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天清晨,芒草染雨露,鸟雀尚且在枝头叫嚷。
元清澜再无睡意,渐而睁开眼眸。
她坐起身子,发现被烫伤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缠上了纱布。女人撑着身体下地,谁曾想进门的竟是南泊同。
男人端着饭菜,在门口稍停顿了一会儿才进来。见南泊同将东西放好,她找了一把椅子坐着。
面前男人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她一时胆怯拿不起筷子。
昨日回去她饮了几壶酒,不知怎的就醉了.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昨夜之事她隐隐约约能记得些什么,不过……没说不该说的吧。
“主人..”元清澜突然抬头,刚想解释点什么。
南泊同看她一眼,声音很淡:“吃饭。”
他倒不是不想听她说,无非也就是向自己解释昨晚的种种。他会等她的解释,不过是等她能找一个最合适的理由。只是这桌上的菜,再不吃可就凉了。他辛辛苦苦做了一早晨,它总不该被晾在那吧。
元清澜点点头,拾起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块放进口中。
男人面带期望的看向她,只见她脸色逐渐变暗。他叹口气,略有不满的看她“不好吃?”
“也不是…”元清澜顿了顿,最终还是无法背信自己的心“主人……新来的厨子还是换了吧。”她反正一点不避讳。
听她这话,南泊同此时竟是哭笑不得,他嘴角浮起,带有玩笑的意味。
顿了半晌,他讪讪道“不知好歹。”
“不会是您做的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元清澜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她根本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满身光茫的人会亲手为自己做羹汤。
“怎么,不像?“
“像……”女人缓缓垂眸,双手在桌下逐渐握紧。
他说的对,自己的确不知好歹――从他端着瓷碗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明白,自己得到的,是君王宝贵的温柔。全府上下,还有谁有此殊荣,得摄政王亲自照顾。跟了他这么多年,感情之事怎么还没弄懂……
他爱自己也好,爱别人也罢,都是他的选择。或许嫉妒吃醋的心理都不应该有。就默默的,默默的守在他身边。亲眼见他山河在手,佳人在侧。
她想,此生,自己便足以了吧。
“发什么愣。”
悦耳的声音回响在女人耳旁,她踉跄的抬头,却对上他深邃的瞳孔,一时看出了神。
“元清澜。”男人清朗地道了一声,修长手指拾起瓷碗敲在桌上,力度不轻不重。
她向来做事出类拔萃,今日举手投足竟这般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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