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太久了,是会习惯的。少年提笔写下词句,抬眼之际却看不清身旁女人的思绪,看清也可,看不清也可,他不计较。
元竹想过,若重回九年之前,他还会不会拼命留下不肯走……他想他一定会,他必然会。
夜深,桃花渊中白气缭绕,南泊同解衫,最终白衣落地,完美身材展露无疑。
南泊同向来不喜欢过多的人打扰他清修的时间。所以桃花渊内除了元清澜一人伺候,其余婢儿半步不敢靠近。
“怎么不看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从她的耳畔落入她的心间。
元清澜缓缓抬眸,从腹胸游移至正脸,最终目光停留在男人的深沉瞳孔中。她体会着心脏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心头伤佛有什么在抓在挠。
元清澜做弓状,行礼后去拾他的衣服。
“放那吧。”南泊同略过她身边,入池,结实的臂膀搭在池边,华宜气质展露无疑。
满池的桃花温润如玉,只因他喜干净,所以这些刚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她总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晨露浸泡,温水轻洗。
“主人...”
“阿澜。”南泊同招眸,左手向下,捞出大把淡粉色的桃花。他淡淡笑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求留于我身边说过些什么?”
流水声与他温润的嗓音交杂错落,她一时听的如醉如痴,好久才意会他的问词……往事于脑海中浮现,她忆起那年秋至她与他山间游盼。
“元清澜愿待在主人身边,愿守主人很久。弃生死于度外,今日起始,日日往后。”
南泊同笑颜依旧,他眸眼中的不可思议与兴趣勃然更甚,想来他自己可能都不信。历时几年,竟有人和她说一样的话,竟有人……令他于心不忍。
“明日你带初和熟悉王府的一切。”
元清澜话语犀利,异常倔强:“摄政府奴脾够多了。”
男人蹙眉,不过面部表情依旧不见严肃,话语中带着戏虐的不满“你求我收留元竹的时候,我也说过王府不缺奴婢,你听我话了吗?”
南泊同一句活,彻底将身后女人堵得哑口无言。
其实元清澜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不计后果的同他质问。虽说她无怨无悔听命于他,可她总觉有所不甘。也许,这种不甘是出于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
“我还要带元竹。”
南泊同轻叹气,他不想与她争。拒闻她今晚又是从元竹房间出来,男人眸眼微滞,剑眉轻凝,满池桃花浸泡水下。他抬手迅速拍打水面,瞬间击起不少的水花。
他回头,却发现那女人深深低着头。.
“本王明天扔他出王府!你若还护着,连你一起扔!”
第二日一早,元清澜便早早在初和门外候着。以至于女人推门后见一人杵在面前,顿时吓了一跳。
初和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两手还扶着门案。她不时打量着面前的元清澜,顿觉这人薄冷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傲气,难以近人。
“睡醒了?”
“嗯。”
元清澜慢慢上前,仔细观察着那双细致嫩白的巧手,最终招起她的下巴“来王府不比定比候府,你这张脸,会因岁月打磨泛黄泛暗;你这双手,会因麻绳粗布糙烂成茧。这般,你也愿意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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